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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觸及,瞳中清楚地映出如花似玉的可人兒,天然去雕飾,純淨如清泉,然白子畫(二)的心,卻如古井,片瀾未起。他修道千年,久歷紅塵,早已視天下美女如無物,道心堅定如磐石。更何況眼前人,乃是朝夕相處的小徒兒,無數次替她疏導真氣診治療傷,醫者父母心,師父豈是迂腐之輩,當然不會避忌什麼,對小徒兒的七筋六脈,五臟六腑,乃至身上的每根汗毛,他都瞭若指掌。小骨在師父面前穿不穿衣服,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多算是失儀。
但一下刻,他低頭猛然驚覺,自己居然也是和小骨一樣,不著一縷!也就算了,他在彌梵天幾萬年都是如此,皮生色相都是空,可是腰下那一柱擎天又是怎麼回事?剎那之間明白過來,他驚得全身僵硬,面上先是血色盡褪,蒼白得幾乎透明,轉而又騰得全身血液都倒湧上來,連耳根都紅透了。
窘迫、尷尬、氣憤、更多是深深的可恥,清高孤傲如長留上仙,此刻的心情簡直無法言表。明明沒有動心,也沒有動情,可是目光與小徒兒一觸,他長長的睫毛登時一顫,腰下的君子不但沒有匍匐低頭,反而昂首顫巍著吐出一顆晶瑩的露珠。
縱使天崩地裂也不足以白子畫稍動顏色,但那一刻,他的確驚慌失態了,他這是怎麼了!居然對自己的小徒兒動了慾念,不會的,他不會的,一定是那一個留下了旖念,一時沒有消除!惱羞成怒,他一把將壓在身上的花千骨推翻下榻,不顧小徒兒的一臉錯愕,他起身瞬間已然從虛鼎內,掏出一套衣服穿上,遮掩住不堪的一幕。失聲怒斥道:
&ldo;花千骨,你想幹什麼?&rdo;
花千骨兀自坐在冰涼的地面,目光已由驚愕轉而毫無表情,呆呆地看著白子畫飛快地從她的衣櫃了,翻出一件寬大的斗篷,劈頭蓋臉向她擲去。
&ldo;快穿上!成何體統!&rdo;
看著委屈地捲縮成一團,抱著衣服泫然欲滴的小徒兒,白子畫心裡一緊,怒氣漸漸消退,只是頭卻越來越痛起來,發生這種前所未有的事,今後他們還如何以師徒身份相處?那一個自然會被永遠驅逐,再也不要去理會,但是小徒兒……也得好好訓斥一番,最好從今往後,死了這條心。
定了定神,白子畫收斂起內心的慌亂和尷尬,深吸了口氣,聲色俱厲地皺眉斥責道:&ldo;花千骨,枉費我多年教導,你怎麼還如此糊塗,沉迷於一時歡娛,神界覆滅雖是天罰,但也你們這些荒淫無度、不思進取的神,自取毀滅之道。&rdo;
花千腦海中忽然一聲轟鳴,神界覆滅的無數塵封記憶,如潮水般湧出,剎那間填滿了她小小的腦袋!一軀擁有多個元神,在仙界實屬聞所未聞,但在神界卻非罕異之事,有一類神族就天生擁有多個元神,而神族荒淫之說乃是其它五界,不知實情而生誤會。擁有多個元神的神族,無論男神還是女神,看似每個都擁有多個愛侶,朝三暮四,其實是每個元神都有自己專一的所愛,終身不渝。
明白了前因後果,花千骨心神疲弱之極,卻不再頹喪懊惱,而是焦慮萬分,師父呢?他到底去了哪兒?以肘支地慢慢站了起來,雙臂軟軟一抬,套上了他扔過來的斗篷。轉過了身去,羅袖輕抬,不動聲色地拭去了臉上的淚痕,漠然道:
&ldo;我明白自已在做什麼,我成不成仙,長不長生,與你毫無關係,不敢勞你操心。這是我的房間,你出去吧! &rdo;
言畢,緩步款款走進內室,推門應聲關上,這一回自始至終,她未再向白子畫看上一眼,也未叫一聲&ldo;師父&rdo;。空留下白子畫一人呆立門外,第一次體會到了冰凍三尺的寒意,滲透心扉的冰涼。
事後細細回憶,白子畫也懊悔不已,全是誤會,千錯萬錯都是那一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