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頁(第1/2 頁)

白子畫一時無語之極，誰能料想到一個上古龍族，會說古神語，精通人間道義，還要和他談論仙魔之別。看這黑龍夫人雖重傷在身，卻談性甚佳，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忙幫她拉回主題道：

&ldo;仙魔同屬天道，只是每個人的選擇不同，大道千萬條，終究會殊途同歸。夫人所言極是，篁的確是由在下引來，慌不擇路而誤入雲臺境，打擾……&rdo;

&ldo;何止打擾，你差點害死我們母女。&rdo;

白子畫皺起眉來，權當自己是個局外之人，平心靜氣分析道：

&ldo;實屬情非得已，還望夫人見諒。然夫人想必就是為了躲避篁，才會在這雲臺境潛息，此地只是雲臺境最外邊緣，其內更是至兇至險，怕還有比篁更為強大的存在。方才多虧夫人全力拼殺，篁一時分神，才被在下僥倖一擊得中。在下固然逃出篁之追殺，夫人母女也可從此高枕無憂，兩廂得益，互不虧欠才是。只是擊殺篁，夫人居功至偉，篁之軀就躺在山谷外，單憑夫人處置，只是在下……&rdo;

黑龍夫人一揮手道：&ldo;篁這一身粗皮糙肉，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你要你就拿去好了，我可不稀罕。&rdo;

渾身每一樣，都堪比神器珍貴的篁，黑龍夫人毫不吝嗇隨手賜予，白子畫也略覺意外。

&ldo;多謝。&rdo;

黑龍夫人突然笑道：

&ldo;先別謝我，我正有一事相求，也希望你能爽快答應。&rdo;

白子畫心一涼，她想要什麼？難道是神？可她也應該知道神界覆滅，不會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吧。

黑龍夫人將唯一完好的龍抓，指這少女道：

&ldo;我把篁送給你，你護送我女兒平安回到六界，如此交換，可算公平？&rdo;

白子畫一驚，皺起眉來，這個交換條件何止公平，保護一個小女孩回六界，只是舉手之勞，怎比篁軀之珍稀，他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突然心生疑竇，難道……她聞出自己身上的極淡的神血味道，猜想六界還殘留下神族？

&ldo;不知夫人為何突然做此決定？&rdo;

黑龍夫人神情悽然，搖頭道：&ldo;我老了，不中用了，活了億萬年，也知足了，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休眠。可我這孩子可怎麼辦？我也不指望她能夠有朝一日，蛻殼成龍，只希望我們上古龍族最後的一滴血脈，能夠活在先祖之地界。至於是禍是福，全憑她自己的造化，我也不能為力了。&rdo;

話已至此，白子畫知道她心意已決，多說無益，唯有默然。

&ldo;媽媽，我不要離開媽媽。&rdo;少女哭著撲到黑龍夫人懷裡。

黑龍夫人無限溫柔地撫摸著少女，忍不住老淚縱橫，道：

&ldo;我休眠之後，你一個未出世的龍蛋，如何才能在這世上獨自存活？比起雲臺境內到處處兇險，還是六界更安全些，仙界之人大多仁善懷柔，我看你和這位小仙人就相處得很和睦，讓他護送你回去，也好免我後顧之憂。&rdo;

&ldo;可我捨不得媽媽。&rdo;

&ldo;捨不得也要舍！&rdo;

&ldo;媽媽！&rdo;

黑龍母女兩忘情地抱頭痛哭，生離死別，感人肺腑。白子畫只覺得心煩意亂，推門出去，仰望茫茫夜空，獨自靜靜思量。

小龍蛋先天不足，後天失調，終其一生只怕都無法破殼化身為龍，能保持一絲靈性不散已屬不易，根本不可能傷害到花千骨。

他怎能給小骨帶個天敵回去？雖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