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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愛才是活下去的唯一動力。&rdo;

&ldo;蕭雷很好，我對不起他。&rdo;

&ldo;也對不起你。&rdo;

&ldo;但我不後悔。&rdo;

她輕輕說著。

忽然。

&ldo;憑什麼?&rdo;

是蕭雨的聲音。

她醒了。

或者根本沒睡。

&ldo;豁!&rdo;徐阿姨一骨碌站起來，明顯被嚇得不輕。

&ldo;憑什麼?&rdo;蕭雨又問了一次。

徐阿姨撫著胸口，想了想，然後低下頭，溫柔地看著她：&ldo;小雨，我們年代不同，我沒有受過很好的教育，所以不知道什麼是同志，什麼是同性戀。我沒有欺騙你爸爸，我只是不瞭解自己，所以才會結婚，才會生下你。&rdo;

&ldo;但是後來，我遇到小煙了，所以我知道了，我知道之前的生活是錯誤的，所以我要把它糾正過來。&rdo;

&ldo;我不想欺騙你爸爸，他是個好人，但不是對的人，如果我繼續和他違心地生活下去，既對不起他，也對不起我自己。&rdo;

&ldo;如果你不喜歡他，為什麼要和他結婚?&rdo;蕭雨語氣很輕，輕得很壓抑。

&ldo;在那個年代，許多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包括婚姻。&rdo;

&ldo;推卸責任倒挺有一套。&rdo;

&ldo;而且那時候我還沒有遇到小煙，我還不知道自己的性向，我甚至以為我真的是異性戀，可以和你爸爸相安無事白頭到老。&rdo;

&ldo;你爸爸對我很好，我對他也不差，大家相敬如賓，很少紅臉。可正因為如此，我才更不想欺騙他，所以我跟他好好商量，希望能找出一個折中的辦法，和離。&rdo;

&ldo;然後他就死了。&rdo;

&ldo;我不知道他有心臟病。&rdo;

&ldo;但他因你而死。&rdo;

&ldo;不然就是我死。&rdo;

她倆聲音都很低，很沉，很壓抑，而壓抑背後的情緒，早已是驚濤駭浪，一發不可收拾。

&ldo;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rdo;徐阿姨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

蕭雨看著她：&ldo;你是妻子，是母親，你有家庭，有責任，這些並不是一個簡單的&l;喜歡&r;就可以抵消得了的。&rdo;

&ldo;出軌了就是出軌了，不論物件是男是女，也不管精神還是肉體。你放棄了我爸，然後他死了，你也放棄了我，所以，我也死了。&rdo;

&ldo;小雨……&rdo;

&ldo;所以你就當我死了，好嗎?從今以後，你過你的，我過我的，我們兩不相欠。&rdo;

&ldo;不是這樣的……&rdo;徐阿姨哭了，蔡菜看到一行清亮的淚水從她眼角滑下，化作一彎淳淳的小溪，在窗外路燈的反射下晶瑩剔透。

&ldo;我理解你，但不原諒你。&rdo;蕭雨說得斬釘截鐵，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徐阿姨哭得更厲害了。

……

當蔡菜再次睜開眼睛，天色已經大亮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她們後來還有沒有再說什麼。記憶停留在徐阿姨的抽泣聲中，和那些低沉的呢喃，在耳邊不停地嗡嗡嗡，嗡嗡嗡，彷彿催眠曲一般，揉捏著蔡菜疲睏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