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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月在它後腦勺上摸索，又摸到一隱蔽機關，擰開機關，小心從其中拿出一枚黑色珠子。

木人頓時安靜下來。

這玄珠普普通通，看上去就如一枚黑色藥丸般。清平好奇道：&ldo;這是什麼?&rdo;

顧西月垂頭盯著玄珠，面上有些恍惚，夕陽將她的臉照得明滅不定。

許久後，她才輕輕說：&ldo;是冰丹。&rdo;

&ldo;冰丹?&rdo;清平皺眉，書上只說冰丹貽害蒼生，但從未詳細描述過，於是問：&ldo;冰丹到底是什麼?&rdo;

顧西月看了她一眼，才道：&ldo;此事頗為複雜。&rdo;

冰丹於仙而言，能增進修為，於人而言，能延長壽數，無論對於妖魔人鬼，它都是十分有益之物。

然而製作冰丹的材料卻非比尋常。除卻一些常見的藥材，還需要一味必要的藥引‐‐異族的魂魄。

清平恍然大悟。不怪乎辰明建立的規則會轟然倒塌，不怪乎當年各族會廝殺不斷。

各族之間，既有強者又有弱者。強者靠殺戮其他種族變得更強，而弱者又不斷為別人所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誰也不會信誰。

&ldo;她曾經想讓各族好好生活在一處，&rdo;顧西月垂眸，面上沒什麼表情，&ldo;可是隻是一顆小小的冰丹，就能將她千年的努力毀之一旦。&rdo;

清平看出顧西月與辰明情非泛泛，看她這般心中也有幾分難過，還有些莫名的吃味，&ldo;無休止的貪婪與慾望，難怪你這麼說。對了，既然六界已分，那這木人是怎麼回事?&rdo;

&ldo;我也奇怪，仙界只與人界互通，但人仙本一體，用人魂煉製冰丹成功率本就不高，而且真的有修士喪心病狂用人魂煉丹嗎?&rdo;

這與自相殘殺又有何異。

清平想起一事，道：&ldo;難道仙界真的無妖嗎?我時常看見一隻銀毛金瞳的猴兒……&rdo;

顧西月幽幽看了她一眼，&ldo;那是通赤神猴，是天底下最為靈聖之物，曉陰陽，通變化，拿日月，天生萬種道術，可以自由穿梭六界。&rdo;

小聖居然這麼了不起嗎?

清平憶及昨夜它委屈巴巴的眼神，不禁失笑：&ldo;看上去就是隻漂亮的猴兒嘛。&rdo;

顧西月憤然起身，瞪了她一眼，氣沖沖往外走去。

清平忙跟在她身後，&ldo;仙尊，你去哪?&rdo;

&ldo;滋事重大，我需得與重霄商議。&rdo;

此時夜黑風高，她打量了天色，眼巴巴地看著顧西月，&ldo;時候這麼晚了，住所大門已關，我能否暫借一晚?&rdo;

顧西月娥眉輕蹙，&ldo;你不去……&rdo;她想到什麼，停下了，點點頭，&ldo;好。&rdo;

清平唇角翹起，又聽她說：&ldo;今晚我不會回來。&rdo;

她心中嘆息，那點竊喜雀躍霎時無影無蹤，蔫頭蔫腦地應了一聲。

待顧西月離去，她拿了把傘，推門往為之崖行去。今夜無星無月，天地暗沉沉的一片，也不知猴兒有沒有地方避雨。

通赤神猴萬種神通，自然不用她操勞。但是不知為何，總是有些牽掛。

細雨霏霏，為之崖上空空蕩蕩，果然沒了那猴兒蹤影。

她鬆了口氣，又打傘歸去，一路上聽細雨穿林打葉之聲，心情頗為微妙。

宗主突贈斬冰莫非是因為冰丹重現的緣故?而她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