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2 頁)

&ldo;還有你幼年時的印象嗎?&rdo;沃恩又飛快地轉了個話題，一般的孩子很難跟上他的思維速度，&ldo;在你四歲以前，家裡的一切在你的眼中是什麼?冰箱是冰箱嗎?電視機是電視機嗎?汽車是汽車嗎?草坪是草坪嗎?還有草坪上的那臺割草機，看起來像什麼?&rdo;

戴維的小腦瓜飛快地轉動著，仍是一片迷茫：&ldo;你是說……&rdo;

&ldo;我什麼也不想說了，跟我來。&rdo;沃恩顧自走去，透過這段時間的交往，他承認總統有一個十分聰明的腦袋，但這只是從一般標準來講，從他的標準，這孩子的遲鈍令人難以忍受。

&ldo;那你告訴我美國是什麼?!&rdo;戴維追上去大聲問。

&ldo;美國是一件大玩具。&rdo;

沃恩的聲音不高，但比起戴維的聲音來，它似乎在大廳中產生了更多的迴蕩。小總統呆立在林肯像的背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畢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雖一時不能完全理解沃恩的話，但敏銳地感覺到了它的深度，他說：

&ldo;可是直到現在，孩子們還是把美國看做一個國家的，現在，國家正在像大人時代一樣平穩地執行著，這就是一個證明。&rdo;

&ldo;但慣性正在消失，孩子們正在從大人們的催眠中醒來，他們很快要用自己的眼睛看世界了，並驚喜地發現這個大玩具。&rdo;

&ldo;然後怎麼樣?他們玩嗎?玩美國嗎?&rdo;戴維問，同時對自己的想法很吃驚。

&ldo;他們還能做什麼。&rdo;沃恩微微地聳聳肩說。

&ldo;怎麼玩呢?滿街扔橄欖球，通宵玩電子遊戲嗎?&rdo;

這時，他們已走到紀念館下層大廳的入口處。沃恩對著面前的大門搖了搖頭，&ldo;總統先生，您的想像力令人沮喪。&rdo;然後推開門，示意戴維進去。

裡面一片漆黑，戴維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沃恩在他後面開啟了燈。適應了突然出現的亮光後，戴維驚奇地發現這裡是一個玩具世界。他記得，這個大廳的牆上有由朱爾士、古耳林製作的壁飾，以諷喻的手法，巧妙地表達出解放黑奴和國家再統一的主題。但現在，玩具沿牆直堆到天花板，把整面牆全堵住了。這裡有數不清的各種娃娃、積木、玩具汽車、汽球、滑板等等等等，戴維彷彿置身於一個色彩斑斕的玩具山谷中。沃恩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ldo;美國，這就是玩具美國，四下看看，也許您會獲得一些啟示。&rdo;

戴維的目光掃過這堆積如山的玩具，突然被一樣東西吸引住了。那東西放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半埋在一堆鮮艷的布娃娃中，遠看像一根黑色的樹幹。戴維走過去，把那東西從布娃娃堆中拽出來，面露欣喜。這是一挺輕機槍，不是玩具，是真的，

沃恩走過來介紹說：&ldo;這是米尼米型，比利時製造，我們叫它249，是美軍的制式班用輕機槍之一。它口徑小，只有556毫米，輕巧緊湊，可火力並不差，最高射速每分鐘一千發。&rdo;

戴維掂著米尼米那黑亮的槍身，與周圍那些輕飄飄的玩具相比，它的金屬質感給他一種難以言表的舒適感。

&ldo;喜歡嗎?&rdo;沃恩問。

戴維點點頭，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那冰冷光滑的槍身。

&ldo;那就留著做個紀唸吧，算我送給您的。&rdo;說完，沃恩徑直向大廳門口走去。

&ldo;謝謝，這是我得到的所有禮物中最讓我高興的一件。&rdo;戴維說，他抱著那挺輕機槍跟著沃恩走出大廳。

&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