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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君人生第一次站在講臺上，給孩子們上課，心中頗為緊張，站在教室門口雙腿不住的顫抖，唸叨著：&ldo;莫然，我緊張，我緊張!&rdo;莫然見她一臉的焦慮，臉都紅了，分外可愛，拍著她的肩膀，笑道：&ldo;你呀，站在舞臺上的時候，那麼自信、那麼從容‐‐不就是講一堂課嗎，不用緊張了!&rdo;

&ldo;嗯，好!嗯‐‐&rdo;林佳君努力鎮靜，不住的拍著胸口，&ldo;可我還是緊張!&rdo;

她正躊躇著，不料被莫然一推，整個人沖了進去。她還沒來得及站穩腳跟，就見二十多個小孩齊刷刷的站起來，齊聲喊&ldo;老師好‐‐&rdo;

林佳君莫名的震駭，理了理心情，緩緩走到了講臺。望著一張張黑瘦粗皸的臉，一雙雙虔誠渴望的眼睛。霎時，剛才繃得很緊的可以射箭的弦終於鬆了，所有焦慮的陰霾豁然一掃而空。

她胸中的溫情迅速的湧動，一時之間覺得好感動，肩頭的責任好重。她示意讓學生都坐下，愣愣的望著這些孩子，不知說些什麼好。

莫然倚在門口，靜靜地望著林佳君一絲不苟的講著&ldo;一元一次方程&rdo;，覺得她此時比站在鮮花掌聲燈光中更美更可愛!

然而，等莫然講第二節課時，卻較林佳君更加不如。他表達能力實在是連自己都不敢恭維，不過還好，沒出什麼岔子。待課講到一半時惹得下面鬨堂大笑，他尷尬之極，不知如何是好，便找個話題扯開了大家的注意力：&ldo;今天都到齊了嗎?&rdo;

&ldo;沒有‐‐&rdo;有人拖長了聲音說。

&ldo;哦?&rdo;莫然一怔，又問，&ldo;是誰沒有來啊?你們知道為什麼沒有來嗎?&rdo;

有個小孩怯生生的站起來，將此事說了個大概。原來有個小孩叫韋三，家境貧寒，由於父親早逝，只有母親養家餬口。韋三家本來無力供他念書，經賈校長三番五次去勸說，又多番幫助，才讓他走進了學堂。可是前天他母親因病成疾，終於臥病不起。倘若韋三上學，家中唯有一個小妹照顧母親。

莫然與坐在下面聽課的林佳君心中難受，中午放學後便商量如何幫助韋三。二人一路閒聊，到了小鎮上一家餐廳門口。餐廳乃是小本經營古樸優雅，名字題為&ldo;小巧人家&rdo;。

兩人找個靠窗椅子上坐下，隨便要了兩個菜。莫然環視餐廳一週，忽見對面牆上掛了一副工筆國畫，線條纖細流暢，韻致畢露。他心中暗贊，走了過去。見畫中一美女，垂首淺笑，說不出的嫵媚風騷。畫左側上面寫道：聖人道德經中悟道歸道，攜名歸隱到橋東。左下角寫道：文雁作於甲子年桃月。

莫然心中詫異，只覺得畫中人好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正思忖時，只聽背後有人笑問：&ldo;喜歡這幅畫?&rdo;他一怔，回頭看時，見身後站了一個長相儒雅、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便說：&ldo;我很喜歡這幅畫。&rdo;

&ldo;哦，是嗎?&rdo;中年男子笑道，&ldo;這幅畫正是敝人的塗鴉。&rdo;

莫然又看了一眼國畫，問：&ldo;你叫陳文雁?&rdo;

&ldo;有點意思!&rdo;中年男子驚訝的望著他，&ldo;你是怎麼知道的?&rdo;

&ldo;上面明明寫著文雁作於甲子年桃月，可見你的大名叫做文雁了?&rdo;莫然說。

&ldo;不錯。可是你居然知道我姓陳啊?&rdo;陳文雁頗為詫異。

&ldo;左上角寫著&l;聖人道德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