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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上若再無高望堡之事，當為軍之上者。&rdo;

劉符臉一紅，一下子離他遠遠的，&ldo;景桓，你又來!&rdo;

王晟從案上拾起茶杯喝了一口。

&ldo;罷了罷了。&rdo;劉符用力擺了擺手，像是要把這個話題揮開，猶豫道：&ldo;你方才所言，治軍過輕罰重。但我曾聞：網密則水無大魚，法密則國無全民。軍法本就嚴密，若再輔以重刑，豈非絕民之法?&rdo;

&ldo;此即為《尚書》所云，刑期於無刑。&rdo;王晟看向劉符，從他的眼神中劉符讀出來自己迄今還未通讀下來這本書的事情已被看穿了，&ldo;刑罰若嚴，則人不犯法;人不犯法，則刑罰雖峻，不加於身。&rdo;

&ldo;況軍法嚴整，士卒習之，則明進退、重是非、知仁義，不為法戮;能死命、戰必勝、攻必取，不為敵殺。此護民之道，如何能是絕民之法?&rdo;

劉符點點頭，&ldo;每與景桓論事，都勝過數月悶頭讀書。&rdo;

他是真心實意地拍了句馬屁，但王晟似乎理解偏了，&ldo;王上讀書切不可朝夕懈怠。&rdo;

&ldo;自然、那是自然……&rdo;劉符哭笑不得，&ldo;那本《貞觀政要》，我都快讀完了。&rdo;他看著王晟案上的菜一口沒動，招呼道：&ldo;景桓，你也別光顧著講，吃點東西啊。要是菜不合胃口，想吃什麼，讓他們給你重新做。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待這一仗打完，好歹能稍稍輕鬆些。&rdo;

王晟沒有胃口，不論什麼菜，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但聞言卻也從雞肚子上拆下來一塊肉放進嘴裡，細細地嚼了起來。胃裡有了東西，疼痛好像也落在了實處，虛怠的脾胃得了力氣，包裹著那一小塊雞肉在腹中絞作一團。他面色分毫未變，本想放下筷子，卻見劉符在一旁神色關切地盯著自己瞧，於是對他笑笑，又繼續吃了起來。

劉符見王晟雖然吃得很慢，但總算是胃口尚佳，於是放下心來，這才重新動筷。吃了一陣，劉符忽然問：&ldo;若是如方才所說，我朝中可有能治上軍之才?&rdo;

王晟抬袖擦了擦汗，&ldo;依臣看來，獨前將軍可擔此任。&rdo;

劉符也吃出了一身的汗，有心想把前襟扯開一些，但看了看王晟，到底沒敢造次。聽聞此言，他心裡有些鬱鬱，從前跟隨他一同起兵的人裡，難道就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嗎?

王晟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和他細論道：&ldo;凡為將者，必有所長，亦必有所短，需先察而後任。以臣看來，後將軍氣凌三軍，力蓋萬夫，爭勝決前，可為猛將，然窮於奇變，昧於決機，不可專任。&rdo;

劉符點點頭，便聽王晟又道：&ldo;右將軍善固疆場，進退有據，忠不懼死，可以守成，而不可以進驅略地。&rdo;

劉符放下筷子認真聽著，忽然嘿嘿一笑，&ldo;那我呢?&rdo;

期待的誇獎沒聽著，反而聽王晟肅然道：&ldo;眾將之才，在於將人。王上之略，當在將將，豈可於眾將之間共論短長?&rdo;

劉符心中一凜，拿起案上的杯子，對著他笑道：&ldo;是我此言輕佻了，景桓說的是。來，這杯算我賠罪。&rdo;

王晟也兩手托起杯子，二人以茶代酒，對飲了一杯。飲罷，王晟放下杯子道：&ldo;王上，臣請更衣。&rdo;

劉符擺擺手，&ldo;景桓自去便是。不過‐‐&rdo;他指著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小石鍋，又看了看王晟案上的大半隻雞，&ldo;等你回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