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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咳‐‐&rdo;
劉文叔劇烈地咳嗽起來,韓彥忙拿了痰盂給他。
哇地一聲,他咯吐出大量血痰來。
韓彥忙拿了水給他漱嘴。
郭況看著方才還和他說笑的劉文叔一下吐出這麼多血來,嚇了一大跳。
他知道劉文叔得的病重,但是見著劉文叔臉色雖蒼白精神頭卻好像不錯,心裡還想興許好了些,說不得阿姊能救過來。
可現下見得這一痰盂的血,他的心不自覺就涼了半截。
誰能經得住這麼吐血?
郭況想起阿姊說過的,這吐的都是肺上的膿血。
肺都壞了,人還能活嗎?
他心中又是可惜又是擔憂,可惜自然是為劉文叔。
劉文叔才過弱冠之年,正是好時侯。
擔憂是為了自家阿姊。
他知道阿姊自從學醫以來,雖沒治過什麼重病,但也從沒失手過。
他怕阿姊難受。
阿姊脾性近兩年是溫和了許多,但是他知道阿姊骨子裡還是高傲的。
高傲的人,都不容易原諒自己的失誤,更不能面對自己的不足。
他自己是這樣的人,阿姊也是這樣的人。
郭況想著阿姊來時在車上念念有詞,顯然是做了一番準備的。
他想勸慰勸慰阿姊,這治不好也能怪她學醫不精。
可劉文叔就在跟前,這話沒法說。
就在郭況愣神的一瞬間,郭聖通已經上前為劉文叔開始診脈了。
☆、第八十二章 怕嗎
見得郭聖通開始診脈,屋中便安靜下來,誰都沒有再說話。
很快,郭聖通就收回搭在劉文叔手握上的手,開始問起詳細的情形來。
&ldo;夜裡睡覺是不是胸痛氣喘的都不能平躺?&rdo;
劉文叔點頭道是。
郭聖通的神色一凝,&ldo;是不是還覺得渴?老是想喝水?&rdo;
劉文叔繼續點頭。
他們問答的功夫間,郭況和韓彥對望了一眼,眸子裡都流露出驚訝和一點欣然來。
他們兩個都沒有想到,郭聖通能透過診脈就能知道這麼多隱情。
就好像這些天她就在這親眼看到了一樣,說的分毫不差。
這讓他們心裡都升騰起了些希望,他們都想說不得郭聖通就能有那個本事治好呢。
他們不知道,許多事能知道因果不一定就能拿出辦法來。
郭聖通的問話還在繼續,只是她的語氣越來越沉重,神色也越來肅穆。
她沒有那麼天真,以為自己到這一看發現輕易就能治好,卻也沒有過分悲觀。
但在給劉文叔把脈後,她發現他的病情惡化的超出她的想像。
至多再有五天,他的肺就會全部潰爛,盡數化成膿血。
誰能在五天之內拿出切實有效的辦法來?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恐怕是不行的。
便是肺癰初期,她就是聽王自和說了具體的診治辦法,也不見得能治好,何況是這樣的晚期?
劉文叔要死了。
郭聖通心裡很難過。
眼看著一個活生生的生命要就此枯萎,一點點地失去最後一點生機。
她作為一個醫者,只能無能為力地看著,如何能不難過?
至於,他到底和她夢中那個神秘男子有沒有聯絡,在生死前自然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郭聖通哽咽了一下,搖著頭站起身來,咬著牙不知道怎麼開口好。
是她說要來看看,給了他一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