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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慫恿了。
可是,現在卻可以坦蕩蕩地說一句都是父親一個人做下的和她無關。
郭以珍忽地心如冷灰,她低垂下眼簾極力把眼淚咽回去。
她以為劉旻的人會把她們帶到荒無人煙的地方處死。
結果沒有。
馬車一直走,一直走。
走了整整兩個月才停下來。
她們到了廣陵郡,新朝的最東邊,已是臨海。
護送她們來的護衛回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留著看守她們不許她們逃走。
母親手裡還有錢,她們買了一個小院子,日子勉強過得下去。
在那樣的環境中,她竟然還趁亂把全部的貴重細軟貼身帶著了。
郭以珍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好。
她的母親看著軟弱,其實也就是看著罷了。
母親為她找了門親事,是個瘸子。
可是,家裡很有錢。
母親拼命勸她,讓她答應。&ldo;這樣的人家,你嫁進去一輩子就是吃喝不愁了。何況,那公子腿雖然是瘸了,但卻肯定會一輩子都聽你的話,這麼好的親事,你還哪不樂意?&rdo;
郭以珍冷冷地看著她母親,&ldo;人家只是腿瘸了,而你是心瞎了。&rdo;
母親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眸子中滿是震驚和委屈。
&ldo;你是為了我嗎?你是為了你自己。&rdo;
郭以珍問母親,可她還是嫁了。
她又過回了從前呼奴喚婢的富貴生活。
母親也如願了,成日裡都是吃喝享樂。
她的夫君很是寵愛她,果真不曾納妾。
可是,在婆母、妯娌和親戚面前,作為一個一分錢嫁妝都沒有就進門的媳婦來說,她到底是沒有底氣的。
許多時候,她們明明當著她面嘲笑她,她卻只能裝作聽不懂敷衍一笑了事。
她的夫君也為她出不了頭,他一不是長子二不是受寵幼子,家中為他娶妻只是為了開枝散葉。
她的肚皮不爭氣,進門幾年了還是一無所出。
能不納妾,已經是夫君所能盡到的最大反抗。
郭以珍不知道這樣的日子算不算得是好的,但她肯定她不想再過那種連買根寶石簪子都買不起的日子了。
這都是後話了。
郭聖通今天在平府門口下車時見著了故人‐‐孔曼和甄璇母女。
她們正好在上車。
郭聖通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也是三年了,甄邯國相的任期滿了,他們一家自然還是回到常安城中來。
至於為什麼到平府來拜訪,也很好理解。
平家和甄家都是天子的心腹。
郭聖通笑著和孔曼問了聲好,她對孔曼的印象倒還不算差,晚輩當盡的禮儀儘儘也是應當的。
孔曼回眸見是她,也笑著和她說了幾句話。
郭聖通笑著回答了。
甄璇沒有說話,她只是和郭聖通笑了笑就當作打招呼了。
她在人前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方優雅,看上去真是像極了她溫柔和氣的母親。
郭聖通無端有些想笑。
她把笑忍了回去,和孔曼點頭作別。
可是那笑意還是微不可覺地從她眸子中散了開來。
甄璇始終注意著郭聖通,她看到了郭聖通轉過身去眼角的笑意。
她心中立時就躥起怒火來。
郭聖通在笑自己。
她在笑自己愛慕真定王太子不成嗎?
郭聖通有什麼好得意的?
不過是訂下了婚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