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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還是沒問郭聖通為什麼和劉得鬧彆扭,卻意有所指地道:&ldo;你表哥性子好,也有耐心。&rdo;
郭聖通輕輕應了一聲。
遲暮時暑氣退去,晚霞似火照進屋中。
郭聖通透過被支起的窗,可以瞧得廊下那株石榴披了晚霞愈發紅艷似火。
她緩緩出了口氣。
她知道表哥很好,也肯俯就她。
但是不知怎地,她就是不管怎麼努力都沒法對表哥生出點男女之情來。
她昨天本能的躲開,就是最好的明證。
她不想這樣。
她也很想像平又薇那般對未來擁有甜蜜的期待。
一輩子說短又很長,她既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想辜負別人。
可是,現在和母親說她不願意了,母親會同意嗎?
只怕是不會的。
在母親心中,沒有比劉得更好的良人了。
郭聖通心中煩悶,目光久久地凝在那石榴花上。
上燈時分,劉得告辭回去。
母親叫郭聖通相送。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郭聖通總覺得劉得有話對自己說。
不是昨天的事。
但劉得直到和郭聖通作別也沒有開口,郭聖通自然也不會主動追問。
月光清幽,郭聖通緩緩往回走。
常夏落後兩步跟著她。
忽地,郭聖通頓住了腳。
常夏以為她不舒服,忙上前來:&ldo;女公子怎麼了?&rdo;
郭聖通搖頭,繼續往前走。
她想起來了。
她又夢到了劉秀。
夢中他對她伸手,&ldo;我就是劉秀,那個要娶你的人。&rdo;
這夢她做過許多次,並沒有什麼新意。
有新意的是,她終於看見夢中自己的反應了。
夢中的她,笑著伸出了手,任由他的手緊握住。
夢中的她,是嬌羞卻又大膽的。
夢中的她,打從心底沁出絲絲甜意來。
這個認知叫郭聖通心底有些發涼。
原來,她也會那般歡喜,一如平又薇。
那人怎麼就不能是表哥呢?
隨便是誰都好,只要不是劉秀。
郭聖通的心,猛然間似被一雙手狠狠地攥住擰動,痛的她幾乎落下淚來。
這情緒來得突然又兇猛,她沒法去探尋其間緣由,只有一點可以肯定。
她不能和劉秀有一星半點的牽扯。
南風開長廊,夏夜如涼秋。
層層重重薄霧般的宮幔淡化了月光的光芒。
身著絳緣皂衣,頭戴武弁大冠的黃門微躬著背進到王后寢殿外間,聲音有些尖細地回稟道:&ldo;王后,王太子求見。&rdo;
李昭寧盥洗完畢,正穿著雪白的中衣跪坐在星雲鏡前由朱碧服侍著卸去頭上珠釵,忽聽得劉得來了,以為他有什麼急事,忙吩咐朱碧給她挽發更衣。
劉得進殿落座後便告罪道:&ldo;兒臣驚擾母后休息了。&rdo;
李昭寧搖頭,語氣溫柔:&ldo;這麼晚了,是有什麼急事嗎?&rdo;
劉得沉默不語,只看向李昭寧身側侍立的朱碧。
李昭寧會意,令朱碧退下後重又看向劉得:&ldo;是什麼事?你父王也不在,若實在急得很便遣了快馬前去。&rdo;
劉得躊躇了會,終於下定絕心般地開口道:&ldo;母后,兒臣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把那問雪留著不妥。&rdo;
李昭寧沒想到是劉得深夜求見就是為了說這事,當下蹙起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