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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有。天氣熱得太快，不適應。&rdo;他解開衣釦，道，&ldo;我去洗個澡。&rdo;

他慢慢的走進淋浴間，開啟花灑。久違的熱水從頭頂澆下，順著額頭流進眼裡，模糊了視線。

浴室門不隔音，電視的聲音傳來。他聽見一個男人冷冷的說：&ldo;我沒你這個兒子。&rdo;

被水聲一混，聽起來挺像他爸的聲音，那個男人在無人的時候，也確實和他說過這樣的話。

只是，以前是他不想認徐茂這個兒子，現在是，徐茂不想認他這個爸爸。

頭髮已經徹底打濕，他關了水，抹了抹眼睛，伸手拿洗髮露，隨意往旁邊一看，微微一怔。宋棠站在淋浴間的玻璃之外，一雙大眼睛定定的看著他。

她站得穩穩的，已經進來一會兒了。

&ldo;學壞了，不聲不響進來看我洗澡。&rdo;徐茂笑了，把門開了一道縫，頭伸出來，目光曖昧，&ldo;光看著有什麼意思？進來一起洗？&rdo;

宋棠白了他一眼：&ldo;你想多了。浴室這麼滑，你摔了就麻煩了。張醫生反覆叮囑我說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單獨行動。&rdo;

徐茂把門開得更大，招招手：&ldo;進來。&rdo;

宋棠無語，忍了忍，按捺著勸道：&ldo;徐茂，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再靜養靜養比較好……我又不會跑，你遲早可以……&rdo;

徐茂似笑非笑：&ldo;你想像力有點豐富啊。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洗一洗，我動作大一點就要牽著受傷的骨頭，很不方便。&rdo;

宋棠怔了怔，臉唰的紅了。她抿抿嘴，道：&ldo;我去換身方便的衣服。&rdo;

&ldo;直接脫了進來。你穿什麼都會被打濕，費事幹什麼？再說了，你哪裡我沒看過？還矜持什麼？&rdo;

也對。宋棠把衣服脫掉，走進淋浴間。

為了方便護理病人，淋浴間修得相當寬大，四面有扶手，還有一塊木板，方便人坐下洗浴。徐茂說腿痠，徑直坐下，一副等著她從頭到腳伺候的態度。

宋棠不由得咬牙切齒，卻又沒有法子。傷員聲稱自己不舒服，她怎麼驗證？較真太浪費時間，還是早點解決這樁事的好。她在手心倒了洗髮露，揉開，抹到他頭髮上。隨著指尖的揉動，沾了水的洗髮露化為細膩雪白的泡沫，空氣裡瀰漫著濕漉漉的香氣。

徐茂低著頭方便她替自己清洗，映入眼簾的是她雪白的面板，被水汽一燻，格外潤澤剔透。他視線繼續往下，不由得皺起眉，她兩肋的骨頭清晰可見，長長的一條一條稜起，就像白玉被劈出裂紋，美感大失。

她正在步入女人最絢爛華美的年齡，按理說應該豐潤飽滿如同熟透的水蜜桃。這種枯萎的徵兆，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

他看得太認真，宋棠不由得皺起眉頭：&ldo;研究夠了沒有？&rdo;

徐茂道：&ldo;這裡比以前長大了。&rdo;

她磨著牙冷笑：&ldo;謝謝誇獎。&rdo;

兩人又不說話了，沒有淋浴的水聲，電視劇的聲音益發清晰，有蒼老的男聲怒喝：&ldo;畜生！&rdo;然後是響亮的耳光聲，靜了不到一秒，一個女人尖叫著哭起來：&ldo;爹！您不能這樣！家俊是你的親孫子啊！&rdo;

&ldo;這個孽畜！竟然讓那種上不得檯面的女人進我孫家的門！我沒有這樣不孝的孫子！&rdo;

&ldo;爺爺！慧心雖然出身不高，但她溫柔賢淑，知書達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