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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萍楞了楞,扭頭看牛超群。她自己男人有多少錢她再清楚不過,不可能給牛念這麼多錢,可是牛念又這麼說,她反而沒了主意。她一方面篤信牛超群不可能有這麼多錢,一方面又希望是真的,這樣她就能索要回所有的錢,一分都不留給鄭學敏。
此時鄭學敏這個當媽的還是瞭解自己女兒的,她把牛唸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根本沒往牛超群那裡想,而是直接問道:&ldo;誰給的?你怎麼隨便要別人東西?還隨便管別人叫爸爸?&rdo;
牛念說:&ldo;我爸爸,我親生父親,他這些年攢下的錢都給我了,你們想要錢,我的錢你們可以都拿走,可這是我爸爸的東西,你們不許碰!&rdo;
連旁邊一直沉默著的牛超群都愕然了,弓著腰起身,想問什麼又不知如何開口。鄭學敏也是,可能這訊息太突然,她竟不知所措了起來。
倒是白萍,作為唯一置身事外的人,反應相當地快,臉上喜色一閃,追問道:&ldo;你親爹來找你來了?他是哪裡人?做什麼工作的?你把他聯絡方式給我,我們家老牛養你這麼多年多不容易,他不能白揀個閨女回去,得跟他把你這麼多年給你花的錢算清呀。&rdo;
牛念只覺得悲憤交加,這就是她一心維護的親人,為什麼這些人能做到這種地步?算計她還不夠,連段宏都不放過。她滿腦子都是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知道段宏,不能讓他們去攪擾段宏的生活,那個脆弱憂傷的男人,是經不起這樣的風波的。
退是無路可退的,這麼小的房間,三個看著她長大的人,她又能退到哪裡?
牛超群和鄭學敏各自楞在原地,只有白萍不依不饒地追問,見牛念不說話,直接搶她手裡的揹包,要翻她手機。
牛念受到驚嚇,一把推開白萍,轉身就跑。
不能退,只能逃。
牛念抱著包往樓下跑,在樓梯上差點撞到人,她一時間沒認出來對方是誰,倒是老沈一把拉住她,問道:&ldo;姑娘,怎麼了?&rdo;
牛念甩開他,尖叫著跑下樓了。
老沈愕然地看著跑遠的牛念,他歲數大了,肯定是追不上的,又往樓上看。他不過是沒什麼事兒,想過來串個門,難道是有什麼意外?想到意外,老沈也有點擔心,趕緊往樓上走去。
牛念跑出老遠,總算冷靜了一些。
把手機從包裡翻出來,猶豫半天,撥了一個號碼,半天才被接起,卻是個女人的聲音:&ldo;你好,深深畫廊。&rdo;
牛念本也沒想那麼好運的正巧是段宏接她電話,她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可接起電話的真是別人,心裡更失落。
沒說話就把電話掛了,對方也沒有再打過來。
牛念捏著手機,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離開家,離開鄭學敏,她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曾幾何時,她為了多攢些錢,從不亂花,很少參加社交活動,也不太跟朋友出門,只為了給她最重視的家人們更好些的生活。此時此刻,天大地大,可她連個傾訴投奔的人都想不出來。
現在是白天還好,到了晚上怎麼辦呢?難道灰溜溜地回家,把段宏給她的錢交出去換住處?可是自己失業了,以後沒有每個月幾千塊給他們,他們會不會把自己掃地出門?
越想越難過,心思都能結成結,堵在心頭,快要喘不上氣,身體不住瑟瑟發抖。
牛念抬頭朝天空看了看,又看了看周圍匆匆而過的行人,不由嘆了口氣,原來不是她的感覺出了錯誤,是真的降溫了。
早上出門的時候還跟盛夏一樣炎熱,這會兒一陰天,立刻降到初秋的溫度。城的季節交替是如此令人措手不及。
現在的問題是,牛念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