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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方順心裡明白得很,但他也不想放棄公司,一分一毫都不想。雖然說當年如果沒有寶意孃家的支援,他這輩子是不是能開起一家公司都難說,但他又覺得,當年公司剛成立的時候規模小得可憐,如果不是自己的努力,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規模成就。
仝方順想儘快說服髮妻離婚,畢竟老丈人雖然已經不在了,但她家還有大舅子小舅子,都是精明人,他怕鬥不過。還有,他也怕仝年。過了年兒子就要三十歲了,有自己的事業,比他這個老子要精明幹練,他怕兒子站在他媽那邊跟自己作對,自己卻無力還擊。
說到底還是因為錢。仝年他媽失去了婚姻,但仍想為兒子保住家產。老仝認為自己拼搏多年,又有嬌妻要養,也不願意放手一分一毫。
無意中聽到的牛念忽然想起老多來了,當年老多離婚,她只是個旁觀者,又因為她自己經歷過父母分道揚鑣,對這種事本能地排斥。但畢竟是份熱鬧,關心的人很多,她也被迫知道了一些內幕。
當時實際掌控公司的人是前任經理,前任老闆孃的表弟,只要前任老闆娘想,完全可以做到財產轉移。但是前任老闆娘厚道,太厚道就容易被欺負,何況她還念著老多的一份舊情。聽說,老多給髮妻下跪,指天指地地發誓會好好培養長子,不會虧待他,一定助他成才。哄著髮妻在沒有通知家人的情況下直接簽了字,一分錢也沒分給她,幾乎相當於淨身出戶。到如今,當初的誓言有沒有兌現,也只有他自己跟陳副經理才知道。
凡事就怕比較,相比拋妻棄子都一毛不拔的老多和仝方順,當年把房子留給了牛念母女的牛超群也算得上情深義重了吧。
仝年每天都會和牛念通個電話,本來是一對新戀人,卻很難講些甜言蜜語。牛念知道仝年的心情不好,與當年懵懂的自己不同,心智成熟的仝年更容易受到打擊。
仝年不好跟自己媽多說什麼,心中的鬱結難以紓解,堆積著,才不過幾天,已經在眉間整合個大疙瘩。
牛念儘量安慰他,她講話總是很和氣,並不會講大道理,也不會只說些空泛的&ldo;別難過&rdo;之類,仝年是男人,他的難過並不流於表面,也許看上去影響不大,其實還是受到了傷害。
牛念有點心疼,彷彿看到了很多年前,扒著門縫看著牛超群離開的自己,顧慮著同樣受傷的母親而不能訴苦,卻要獨自承受那種深重的,不足以外人道的疼痛。
鄭學敏終於回家了,破天荒地給牛念帶了禮物回來,是某座她經過的山上求來的平安如意符。
牛念不信這些東西,但也願意收下鄭學敏的一片好意。
鄭學敏看著女兒把符掛到脖子上,才握住她的手,說:&ldo;老沈說得對,多出去走走看看,眼界和心胸都會變寬闊起來。越是往遠的地方走,我呀,就越是覺得,以前只住在這個城市,這個小區,這個樓,這個房間,是多麼地狹小。遠處的風景,真的會不一樣。&rdo;
&ldo;老沈又說,&rdo;鄭學敏邊回憶邊說,&ldo;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把孩子養大,並不是為了拘束他們。你都這麼大了,想什麼,見誰,都是自由的。如果……算了,我就不見了。我當初抱你回來,又不是為了圖他們些什麼。老沈還說……&rdo;
鄭學敏說到這裡,牛念不禁想,這個老沈對自己媽的影響真大,而且話還挺多。
&ldo;他還說,&rdo;一把年紀的鄭學敏臉上竟然出現一抹少女似的嬌羞,&ldo;想跟你一起吃個飯。&rdo;
每個人都想知道愛情最美的樣子,可惜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最美的愛情。曾經以為的最好的、最對的,卻搞不好在某一天突然變成最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