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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坯若是幹了就不再怕水了,但是沒幹之前最怕的就是水泡,就是打得再好的土坯也有可能被一場大雨重新浸成一堆泥。
&ldo;那只有重新再打了。&rdo;
寧梁的話果真應驗了,當天夜裡下了雨,而且還是非常大的雨,同時又閃電又打雷的,寧婉在睡夢中都被驚醒了幾次。第二天見雨停了下來,趕緊到土坯架處看。
郭老爺子,郭大伯、郭夏柱、羅雙兒等人早已經來了,正圍著十架土坯看著,其實眼下已經沒有十架土坯了,至多算三架半‐‐另外的六架半土坯早已經無影無蹤了,就是現在還立在原處的三架半土坯也有不少損毀的。
春玲不知什麼時候也過來了,指著儲存最好的兩架土坯大聲地說:&ldo;這兩架是我們家大江和大河打的。&rdo;
土坯打得好不好,當時雖然能看出一些,但到了此時才是真正的關鍵時刻,寧家兄弟打的土坯不過是最底下或者最上面兩處被雨水浸淋的散了一些,其餘的都還完好,而先前的土坯架還十分地完整,依舊呈半圓形地立在當處。
羅雙兒聽了春玲的話,勉強笑著說:&ldo;大江哥打土坯在我們三家村自然是數第一的。&rdo;雖然笑了出來,其實她的笑不比哭好看多少,雖然寧婉從沒有聽她說過急著分家出去的話,但卻知道她有多急切。
不用想也知道,只要能離開郭老太太、郭大娘還有郭小燕几個,羅雙兒寧肯吃再多的苦也願意的。眼下她十分擔心土坯損壞了,新房就蓋不成了,然後郭老太太就勢不許她分出去了。
春玲自然也明白的,就安慰她,&ldo;等睛天重新打了土坯就行了,土已經是打過一遍土坯的,再打時比第一次還要結實呢。&rdo;自從她嫁了寧大江後,對於打土坯的事十分清楚,寧大江很少會對別人解釋,她倒是愛說話。
寧大江也過來了,向郭老爺子簡單地道:&ldo;等天晴了我再來打土坯,不要工錢。&rdo;
先前幫郭家打土坯的人也都紛紛贊同,&ldo;郭叔,你們別急,我們一定把這些土坯重新打好,您老也不必再出工錢了!&rdo;
三家村人講仁義,郭家這些倒了的土坯雖然怪不得他們,但是當初既然接了郭家的活兒,也收了郭家的工錢,現在就應該把這些土坯重新打好。
而按照習俗呢,郭家雖然不再給工錢了,可是招待大家吃飯時就要更用心,大家總要相互全了情面。
春玲就拉著羅雙兒的手笑道:&ldo;你就放心吧。&rdo;
可是老天爺就是喜歡搗亂,接下來的幾天,接連下了幾場雨,地面就沒有幹過,土坯是打不成的,可大家的心思早都不在土坯上了,轉而擔心起地裡的莊稼。
這時節的莊稼自然是需要雨水,可是雨水多了也不好,特別是村裡的大部分的地都處在低窪處,雨水一大就積了起來,很不容易排出去。
而三家村內寧家的地離溪水最近,也最容易受到水患,因此爹孃分外著急,爹也不去虎臺縣了,每日披了斗笠蓑衣與二老太爺、三老太爺和寧大伯等兄弟們一起去地裡。
此時他們早已經忘記了寧家內部的嫌隙,一心想著怎麼能保住今年地裡的收成,寧家原從一戶分出來,地本就是相連,是旱是澇,正是休慼相關。
爹回來時便緊皺著眉頭,&ldo;山溪的水漲了起來,今天胡家村那邊又磊了許多土筐,將水都攔到我這們這邊,我家離山腳下最近的一塊地裡已經被衝出一個半人高的坑,積了許多水。&rdo;
於氏就嘆了聲氣,&ldo;今年春天才填好的坑,現在又沖了出來。&rdo;
山溪的水一大,家裡那塊地就首當其衝受到波及,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