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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寧婉還沒起床呢,寧清便推門進來,上上下下地察看了一回就拿起梳妝檯上的兩個銀幣叫了起來,&ldo;爹,你也太偏心了,前幾天你從虎臺縣回來給婉兒帶了一包點心,昨天又給她兩個銀幣!&rdo;
寧婉被她驚醒了,就生了氣,&ldo;不是早說好了不許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進我屋子嗎!&rdo;
寧清沒住進西屋,可她總還當西屋是她嫁出去時的西屋,說來就來,又喜歡察看寧婉的東西,因此寧婉便早下了逐客令,不許她不打招呼就進來。
可是寧清氣得很了,也不管先前說好的事,只還是嚷著,&ldo;上次說那點心是望遠樓掌櫃送婉兒的,那這錢也是望遠樓老闆送的不成?&rdo;
於氏聽了聲音趕緊起身過來,幫著丈夫解釋,&ldo;那點心果然是望遠樓掌櫃送的,你有什麼可挑禮的?至於這銀幣,你爹之所以給婉兒,是因為婉兒管著家裡的銀錢,總不能連西洋的錢都不認識吧。&rdo;於氏覺得自己圓得不錯,又安撫二女兒,&ldo;其實爹孃對你們都是一碗水端平的,只是婉兒還小,未免多疼她幾分。你是姐姐,怎麼能總跟她爭?&rdo;
寧清就是要爭,&ldo;爹偏心不算,娘也偏心,做夏裝的時候我們都做一件,偏給婉兒做四件,而且還給她挑最好的料子!&rdo;
&ldo;婉兒時常去虎臺縣送貨,見那些掌櫃老闆們,有時順路還要去看吳夫人,怎麼能不穿體面的衣裳?我們一直在三家村,每季都做新衣裳就很好了。&rdo;
寧清昨晚特地不睡,在東廂房裡等著爹回來,又伏在窗子上聽了銀幣的話,一早上才理直氣壯地找上來。眼下幾句話就被娘駁了回來,再怎麼也不服的,就說:&ldo;那個吳夫人,依我說還去看她做什麼?只一個兒子,卻送到了多倫,將來能不能回來都難說,有什麼用處?&rdo;
於氏終於變了臉,&ldo;你說的是什麼話?要不是吳夫人和盧少爺幫了我們家的大忙,我們豈能做上生意,家裡的日子能過得這樣好?就算吳夫人和盧少爺再沒有用處,我們也不能不理他們!&rdo;她在家中也曾對吳夫人將兒子送到多倫從軍有幾分不贊同,但是卻不等於因此就瞧不起吳夫人,事實上寧婉每一次去盧家老宅,她都要精心地幫忙準備禮品。
寧清原本覺得自己十分有理的,不想反被娘罵了幾句,一時間竟口不擇言,&ldo;難不成娘看好了那個盧少爺不成?要知道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那個姓的盧就是再好,可是到了多倫也未必有命回來,娘還是趁早息了這心思,好好給妹妹尋一門正經親事。&rdo;
寧婉此時也穿衣起來了,板了臉道:&ldo;我去看吳夫人是因為她們母子幫過我們家,怎麼就扯到了別處去了!且別人都沒有這個心思,自然想不到這上頭去,只你一個想到了歪處。到底我的親事還要爹孃做主,不用你管!你以後不許隨便就進我屋子!&rdo;
寧清氣得鼻子都要歪了,&ldo;我是你親姐姐,你的屋子倒不許我進了,哪有這個理!&rdo;
於氏就趕緊勸道:&ldo;婉兒畢竟還是黃花姑娘,她的屋子在講究的人家就叫閨房,一般人不許隨便出入,也是沒錯。&rdo;
&ldo;閨房?&rdo;寧清嗤笑了一聲,&ldo;我們傢什麼時候出來個千金大小姐!&rdo;可是她自己話一出口卻又僵住了,如今的西屋果然與過去完全不同。她雖然早知道了,但是今天早上聽了閨房這個詞後還是另有了一種感覺。
整間屋子重新粉刷得雪白,寧婉正將被褥疊起來收到炕櫃裡,露出炕上新編的淺黃色葦席,那種異常乾淨的感覺,就使得整間屋子裡與尋常的農家顯得十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