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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說什麼&r;笑話&r;？&rdo;我坐在旁邊一張床上，&ldo;你這麼吃

車厘子嗎？那是挺逗的。我聽說在醫院打掃衛生的護工都挺厲害的，你這麼亂吐果核，也不怕挨罵。&rdo;

第十二章（2）

&ldo;哼江悅，你原來是個爽快人呀，跟我繞什麼圈子撒什麼謊？你要當聖母嗎？&rdo;她抓了抓滿頭亂髮，斜著眼睛看我，&ldo;我房子沒了，錢沒了，連個男人都沒抓住，現在自己一個人找了個私立的小破醫院生小孩兒，你來這兒不就是想看看我這個笑話嗎？你裝什麼裝呀！&rdo;

&ldo;隨便你怎麼說。&rdo;我說，&ldo;但我真沒覺得現在的你比原來那個渾身名牌，住著大別墅，非得搶著給我們付帳用錢砸人的那個時候更可笑。其實你一直都很可笑。&rdo;

段曉書原本是靠床頭半坐的姿勢，聽我這話一下子坐直了，臉色通紅：&ldo;你！&rdo;

&ldo;我怎麼了。&rdo;我慢吞吞地說，&ldo;不是你問我的嗎？別那個姿勢，好像我一句話你就動了胎氣一樣，我知道你明天剖，要是今天被我給氣得能自然生了，你是不是還省錢了？&rdo;

段曉書看了我半天，靠回去，深呼吸，好不容易像是安定了，終於抬起頭又看我：&ldo;不是，江悅，你，你來，幹，什，麼，呀？是來報仇來了嗎？&rdo;

&ldo;我來看看你。隨便你信不信。不是看你笑話。&rdo;我老實說，&ldo;你要賣別墅的事情，我當時沒幫上忙，不是我不肯，你不是答應給我回扣了嗎？我不會跟錢過不去的。是我確實沒有辦法。我也沒想到你後來能怎麼樣。黃欣說在這裡看見你了，我夢見你了。心裡面不太好受。&rdo;

&ldo;… …&rdo;

&ldo;我就想來看看

，看看你這裡需不需要幫忙。&rdo;我說。

&ldo;你能替我生嗎？&rdo;她馬上跟了一句，惡狠狠的。

&ldo;可以呀，孩子生出來管我叫媽嗎？&rdo;我也馬上說道。

她又開始深呼吸了。

說實話我有點害怕，快要生產的段曉書看上去邋遢潑辣脆弱神經質，好像我在探索頻道里看到的那些快要產仔的雌獸，兇狠的，但是也有種可憐相。

她那一口氣終於喘勻了，牽著嘴角，冷冷一笑：&ldo;千萬別把自己想得有多厲害，我有今天是我自己做錯了事情，跟你沒關係！&rdo;

段曉書跟我講完事情的前因後果，真的動了胎氣，她羊水破裂，醫生給她提前給她剖腹產了。她生了個大胖姑娘，快八斤重，第一個抱孩子的居然是我。剛出生的紫色的小東西可不好看了，兩隻眼睛一隻閉上一隻睜開，像她媽媽一樣有一種全天下都欠她的氣勢。可是沒過一會兒她就又好看了，面板變得粉白粉白的，要睡大覺了，眼皮相合，好像一個長長彎彎的下弦月，滿臉都是細細的絨毛，小小的嘴巴一動一動的，分明就是我認識的另一個人的模樣。

我就那樣抱著她抱著她，心裡面也是喜歡，溫柔的情緒湧動著，好想要親一親，可忽然覺得手心一熱，隔著紙尿褲都能感到小女孩兒辦了大事兒… …

產婦段曉書還在床上睡著，我在護士的指導下手忙腳亂地給孩子換了尿片，

事後扎煞著雙手呆了半天，這次尿片是我換的，下一次誰換？明天怎麼辦？段曉書一個人總是應付不過來的。我還得上班呢。這事情總得解決吧！我得去找一下孩子的爸爸。

五年多了，我終於又見到韓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