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1/3 頁)

&ldo;給你做好吃的了？&rdo;

&ldo;她讓我看她梳頭髮。她的頭髮從出生就沒有剪過，那麼老的人家，白頭髮老長老長的，她就讓我看她用山泉水把頭髮梳整齊了，然後編上辮子，一圈一圈地在頭上盤起來，再包裹上頭巾。回到縣城之前，夜裡我就睡在他們家的吊腳樓上，半夜裡聽見下面有動靜，用手機的燈光一照，你想會是什麼？&rdo;

&ldo;是什麼？&rdo;

&ldo;野豬。眼睛閃著綠光的！獠牙可長了！&rdo;鼕鼕瞪著眼睛，撇著嘴巴。

&ldo;… …居然還見到野豬了… …&rdo;我放下筷子，喝了一大口豆奶，&ldo;這一趟倒是很長見識呢！&rdo;

鼕鼕咧著嘴巴笑起來，一口白牙齒顯得特別青春可愛：&ldo;從前你跟我說的一句話，你自己還記得嗎？我說我爸爸媽媽會有今天，都是被錢害的，你跟我說錢沒有錯，壞的是人心。當時我不那麼相信你說的話。後來看見你辛辛苦苦地給楊總找錢融資，我自己在快遞公司又風裡來雨裡去地工作那麼久，還有這次旅行，現在我可信了，錢是好東西，一個人能接受教育，安穩而且方便地生活，然後透過自己的工作能賺到錢，這是他的福氣… …姐姐，你說的總是對的。&rdo;

我把吸管含在嘴巴里，一時竟沒有出聲，我仔

細打量著鼕鼕，其實也就是幾個月不見，可是我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孩兒忽然就長大了，有見識了，讓人由衷地欣賞：&ldo;那，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rdo;

第十四章（3）

&ldo;我已經申請回耶魯了。&rdo;鼕鼕說，&ldo;我要繼續把書唸完。拿到學位。村裡的小孩子爬了懸崖都要去上學念書，我也不應該浪費自己的機會。&rdo;

&ldo;好呀！鼕鼕！太好了！&rdo;我太高興了，高興地控制不住，雙手拍他肩膀，又去搓他的頭髮，揉他的腦袋，揪他的耳朵，&ldo;你明白了。開竅了！你終於長大了！這才像樣呀！&rdo;

我們中間隔著一張桌子，他笑嘻嘻地，低著頭，讓我好一頓鼓搗，半天半天，終於我收了手，他抬起頭，側著臉，斜著眼睛看我，試探地：&ldo;那個，光說我了，你怎麼樣呀？你跟你的那個… …男朋友還好嗎？&rdo;

&ldo;我… …呵呵，&rdo;我轉轉眼睛，他終於知道教訓了，他不再說&ldo;那個老男朋友了&rdo;，&ldo;好呀。好著呢。怎麼你是看出來我哪裡不好了嗎？&rdo;

&ldo;沒有。你除了瘦，沒哪裡不好。&rdo;鼕鼕說，他坐直了身體，面對面看好了我，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ldo;你們會結婚嗎？&rdo;

&ldo;哎！你問這話就過格兒了！&rdo;我馬上說，&ldo;我結不結婚管你什麼事兒呀。&rdo;

&ldo;三年。&rdo;他說。

&ldo;什麼東西？&rdo;我沒聽明白。

&ldo;我念書就三年，然後我就回來。你在我回來之前不要結婚就行。&rdo;鼕鼕說，非常的平靜，有計劃，明確，不要臉。

&ldo;切！我跟你說多少回了？&rdo;我鼻涕泡都快氣出來了，&ldo;你想什麼呢，徐鼕鼕！我年紀不小了，明年五

一就差不多結婚了，你先去美國吧，到時候來參加我婚禮，坐經濟艙的話，我給你報銷機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