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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轉眼五載過去了，我看著這棵樹枯了又盛，盛了又枯，始終還是一個外門弟子，連佩戴蓬萊山玉的資格都沒有，我想，爹孃他們說的也許是對的，我就不是這塊料，來了也是浪費時間，虛度光陰。&rdo;

&ldo;轉眼又是一年過去了，也許今年這樹的最後一片葉子落下的時候，也就是我離開的時候了……&rdo;

小弟子話音才落，身後忽地起了一陣疾風，向著那棵樹迎頭颳去，樹枝被吹得一陣劇烈搖晃，不消片刻，風停下，樹上的樹葉也落了個乾淨，一片不剩。

&ldo;……&rdo;

小弟子呆呆地望著最後一片落葉飄搖著落到他腳下，枯月收回手揣在袖子裡，滿意地看了看光禿的樹幹：&ldo;你的樹葉掉光了。&rdo;

小弟子慢慢彎腰撿起樹葉，看看樹葉又看看她，又看看樹葉，枯月十分耐心地等著他失聲痛哭，不想半晌吼，小弟子不但沒有哭，反而發神經似的開始哈哈大笑，咻地從臺階站起來對枯月大大行了個禮。

&ldo;師姐，你說的對，我和樹是不一樣的，它的命運由不得自己，我的命運卻是掌握在我自己手裡，全憑我做主!我現在就去練習法術，假以時日，我一定會成為內門弟子!&rdo;

小弟子說完，珍而重之將那片葉子揣到懷裡，再次對枯月行了個大禮。

枯月木著一張臉，漠然看他跟只脫韁的野馬一樣竄下山。

有病。

第60章 同一類人

&ldo;正派弟子都是這樣，他們善良，正直有抱負，心懷大義，不會以最壞的思想才猜度別人。&rdo;

魏晗自她身後殿內走出來，枯月轉身對上他，輕笑道：&ldo;我倒覺得就是缺心眼罷了，什麼心懷大義，是你思慮過多。&rdo;

&ldo;你和他們不一樣。&rdo;魏晗淡淡道。

他話裡有話，卻不直說，枯月懶得跟他繞彎子打啞謎：&ldo;你想說什麼，直說便是，我雖然很閒，但是也沒有閒到願意跟你嘮嗑的地步，畢竟你這個人，真的很惹人討厭。&rdo;

面對她的直接，魏然回以一笑：&ldo;沒有打啞謎，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你和他們確實不一樣，枯月，你不適合待在蓬萊。&rdo;

&ldo;適不適合，這可不是你能說了算的。&rdo;

&ldo;是，確實不算，可是這些事情，你自己也很清楚不是麼?謝隱現在看著處處照顧著你，事事依從你，不過是因為不知曉你來到蓬萊的真正目的罷了，若是有朝一日他知道了全部真相，他還會這樣對你麼?&rdo;

魏晗垂眸，半掩住情緒：&ldo;我說了，你和他們不一樣，你和謝隱，不適合，他遲早會因為蓬萊，因為所謂的大義而放棄你，屆時，你要怎麼辦?嘗過溫暖的滋味，再被甩進寒冰，這種得而復失滋味，你能忍受麼?&rdo;

枯月眯了眯眼，往後與他拉開半步。

&ldo;所以你是覺得，一輩子呆在寒冰裡面，才是正道?&rdo;

魏晗道：&ldo;一個一輩子都在黑暗中的人，沒有見到過陽光，就不會對它產生嚮往，可若是讓他見了陽光，再讓他回歸黑暗，他的心境真的不會有變化麼?&rdo;

枯月抿著唇沉默地看他許久，魏晗同樣回望她，平時低眉順眼唯唯諾諾的模樣半點兒不見，眼底的陰鶩毫不遮掩暴露在她面前，這種帶著莫名的無比強大的自信的目光，往往最讓人反感。

&ldo;所以呢，我配不上謝隱，你又覺得你能配的上我了?&rdo;

魏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