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第1/2 頁)
&ldo;少爺!&rdo;程管家冷漠的聲音就像雪地上的一塊冰錐直直戳進他的心臟,&ldo;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我不介意如實相告,林家現在欠了高利貸,林夫人與林小姐在此時失蹤,就算我不說,你也知道她們會在哪裡,經歷什麼。&rdo;
&ldo;放我下車!&rdo;他猩紅的雙目緊盯著車前磅礴的暴雨。
&ldo;抱歉。&rdo;程管家沒給他任何餘地,然後命令司機,&ldo;開車。&rdo;
&ldo;停車!&rdo;他開始反抗,卻在下一秒被兩側警衛一左一右摁在中央扶手上,狹小的空間裡,他感覺自己像個戰俘一樣毫無尊嚴的低喘。
&ldo;放開我!&rdo;
&ldo;對不起,少爺。&rdo;程管家冷靜的聲音從他頭頂上方傳來,&ldo;程先生吩咐過,必要的時候可以動武。&rdo;
他粗喘著氣,額頭上已經冒出細小的汗珠,&ldo;我一會可以見到他對嗎?&rdo;
&ldo;但也改變不了什麼。&rdo;
車子在大門口處緩緩停下,司機正在與警衛員做出入登記。
&ldo;我保證在見到父親之前,我不會亂動。&rdo;
程管家頓了頓,然後沖身後的警衛員點點頭,接著他被人放開,雙臂酸脹而麻木,他直起身,就在那視線抬起的那一刻,他看到雨中一個孱弱的身影猶如幻覺一般朝他跑來,他斂起眸,想將那身影看的仔細些,心臟忽的一震,是她!他口中已經渾然不覺念起她的名字,他蹙緊眉,一刻不敢鬆懈的盯著那雨中縹緲的身影,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將她從視線中弄丟,汽車澄黃的大燈照在油亮的柏油馬路上,她站在澄黃之外,一步一步步履維艱的朝他奔來。
她怎麼看起來這麼孱弱,海藍高中的白色校服濕噠噠黏在她身上,儘管雨水已經將她徹底淋透,瓢潑大雨還是毫不留情的砸在她瘦弱的肩上,然後她一個踉蹌跪倒在柏油馬路上。
他心臟猛然襲來一陣令人窒息的痛,淒楚的淚水在眼中慢慢匯聚、匯聚然後滲出眼角,到底有沒有人能夠告訴他,她到底這樣站在雨中等了他多久。
&ldo;放我下車!&rdo;他緊盯著她爬不起來的身影,抑制不住的渾身顫抖,&ldo;放我下車。&rdo;
司機已經填好筆記交回去,車窗被重新關上,雨水敲打車頂的轟隆聲好似可以淹沒一切幻想,然後每人顧及他的感受,汽車被毫不留情開動,林夢孱弱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他視線,他急切的趴在側窗玻璃上,他就快失去她了,&ldo;林夢!&rdo;他使勁捶著車窗,車窗上的霧氣徹底將她的身影掩了去,他拼命的嘶吼,眼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又寒冷的雨夜,一股無力的焦灼在他心中愈演愈烈,他突然撲向副駕駛,雙手緊緊扼住程管家的衣衫,&ldo;你看到她了對吧!你一定看到她了!&rdo;
&ldo;放我下車。&rdo;
他放下所有的尊嚴哀求,&ldo;我求求你,就讓我下車,我就見她一面,就這一面。&rdo;程管家一言不發,車內是殘酷的冷寂,他感覺自己好像下一刻就會離開她的世界,然後徹底分別。
&ldo;馬上停車!&rdo;他一把揪住程管家的領口,&ldo;立刻停車!&rdo;
程管家冷漠的視線透過冰冷的玻璃鏡片射進他眼中。
&ldo;真是遺憾,但這是你必須接受的事實。&rdo;
然後他又被毫不留情的押回座位,那一刻,他忽然覺得心上倍感蒼涼,就像曾經信仰尊敬過的一切被徹底顛覆,他忽才發覺原來他前二十年的人生曾活的這樣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