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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時半刻忘記了,主要是你的琴聲好聽,讓人不自覺入迷。&rdo;紀雁時儘量使自己隨意一點兒,既然有些事實無法更改,而那些還在繭中的感情也來不及破蛹,她也無所謂說去執著某些什麼,因為毫無必要。
這麼一想,其實也就輕鬆了。
她也可以正常地面對他了。
&ldo;你知道我彈奏的是什麼?&rdo;白子湛坐在琴凳上,兩條大長腿隨意支著,他歪了歪頭,劉海遮住他一半的眼睛,光影作用下,看起來晦暗不明。
&ldo;despacito。&rdo;頓了頓,補充,&ldo;但好像是未完成的鋼琴版。&rdo;
彎腰拾起了一個皺了的紙團,攤開,上面全都是一些琴譜的標記,每一幅都只是半成品,而且標記很亂,看得出做出標記的人心情有些躁。
&ldo;這個曲子很出名,播放量都超過同期榜單上的了,我有個二胡版的譜子,你要不要聽一聽?&rdo;紀雁時大概看得出他譜記這個譜子有瓶頸期,而且網上並沒有鋼琴譜流傳,這個曲子跳躍很大,要譜寫成鋼琴譜並不容易。
她對他會彈鋼琴這一個事項好像並不感到意外,他的雙手天生就適合彈鋼琴,就好像他這個人一樣,做什麼事情都不會讓人感到違和。
&ldo;二胡版的?二胡還能拉這個曲子?&rdo;和大多數學西洋樂的人一樣,白子湛對二胡只是停留在很表層的理解上,認為二胡就是死板的,只能拉出哀怨調子的,即使紀雁時的那曲《賽馬》讓他驚艷。
現在她說她有這個曲子的二胡譜子,他還真的是嚇了一跳。
&ldo;嗯,我有,我還練過。你等我一會兒,我拿過來給你拉一下看看。&rdo;紀雁時說著便往外走,白子湛並沒有阻止,而是在她離開了之後又重新回到鋼琴前,無意識地練習單音節琴鍵。
她再次回來已經穿上了鞋子了,手裡提著二胡,手臂下夾著一份譜子,看上去不像是來練習的,而是要上臺正式表演的。
將曲子攤開擺正,還是謙虛道:&ldo;我只是拉過一兩次,可能還不熟練,有不妥的地方你可以指正,但是不準笑我。&rdo;
少女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十分生動,半嗔似嬌,格外明妍,白子湛盯著看了一瞬,突然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笑了笑,&ldo;加油,妹妹。&rdo;
紀雁時咬了咬唇,她能不能告訴他,她有些討厭&ldo;妹妹&rdo;這個稱呼。
提著二胡坐下,調節了一下心情,說是隻是拉過一兩次,但也只是隨意瞥了一眼譜子便開始拉起來。
白子湛一直在旁邊聽著,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她現場演奏,前不久才剛剛聽過一次。只是,當時是在大禮堂裡,而現在近距離去聽,他看得更加分明。
少女拉弓的手法很熟稔,一來一回之間都在她的掌握之中,閉上眼睛拉奏,就彷彿整個世界都是她的,除了跳躍歡脫的琴聲之外別無其他。
忽而進入一個滑音,白子湛在心裡數著節拍,指尖上來了感覺,轉身便在鋼琴上彈奏,附和著她拉出來的調子,去完善他剛剛還沒有來得及譜寫完畢的曲子。
二胡和鋼琴之間的合奏十分美妙,可以說是有些無法想像,白子湛從來沒有想過鋼琴和二胡可以一起演奏,上次紀雁時和徐凝之間的鬥琴,有一支管絃樂隊為她們護航,現在只有他一人為她伴奏的話,那種感覺真是截然不同的。
他已經有太久沒有彈過鋼琴了,指法自然是生疏了不少,要跟上紀雁時跳躍的節奏必須要全神貫注,而且音域的跨度太大,兩隻手有時候也要交叉替換,這麼一場演奏下來,讓人酣暢淋漓。
白子湛覺得,連日來的積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