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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衛美辰很慷慨：&ldo;算。&rdo;

墨水湖在嘉意山東南面。平闊，四周有公路，有零星公車站。

預計日出時間：七點二十一分。

譚思齊手上有些事，忙到了十一點。

關了燈後，他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後來才剛眯一會，就被鬧鐘吵醒，五點。

他腦袋昏昏地爬起來。五點半準時接到了衛美辰。

她穿著駝色大衣，領口繡一朵鮮紅小花，拎一隻鼓囊囊的袋子。

六點二十分，他們在一路稠暗中到達。譚思齊將車停在了墨水湖邊的最佳觀景位。緊鄰公車站牌。

常來嘉意山，地形他熟悉。

冬日此時，夜色仍沉沉。

車燈打在湖畔，地面碎石塊裡鑽著幾點綠意。

&ldo;喏，餓不？吃點。&rdo;衛美辰從袋子裡掏出只小飯盒，遞給他。

裡頭有兩隻剝好的白粽子，還熱著。

譚思齊吃了一隻，清甜。

習慣了規律充足的睡眠，相比於餓，他現在更困，腦袋裡暈乎乎。

也真是破天荒，居然會陪個女孩兒胡鬧。可不能有下次了。

他將椅背調後，仰躺。

從側後方看去，衛美辰的臉蛋鼓鼓的，隨著嚼動一起一伏，像個小動物。黑髮搭在綠毛衣領上，柔柔軟軟。

他隨口道：&ldo;那天遊樂場裡的人，是你啊。&rdo;

衛美辰回頭看看他：&ldo;對啊，我有聽到你講電話。你剛走我就撿到了。&rdo;

&ldo;真巧。你一個人晚上跑那兒玩？&rdo;

&ldo;你不也是嘛。&rdo;

譚思齊舒展四肢，雙手枕到腦後：&ldo;我只是路過。&rdo;

不知道她有沒有看見他玩小朋友滑梯。最好沒有。

&ldo;那個小球有什麼意義嗎？&rdo;

&ldo;紀念品。&rdo;

&ldo;哦。&rdo;衛美辰喝了口水，嘴巴瑩潤潤的，又遞給他一袋薯片：&ldo;唉，你平時約會都幹什麼啊？&rdo;

&ldo;嗯……看電影？&rdo;

跟黎梨的約會，也就是看過一次電影，以及吃了幾回飯吧。想想是挺貧乏。

不過要是天天拉他看日出，他也真吃不消。

譚思齊接了薯片，放在一旁。

衛美辰歪頭看了看：&ldo;你不喜歡吃這個啊。&rdo;

&ldo;不喜歡。垃圾食品，你也少吃點。&rdo;

真是喜歡教育她。

不吃就不吃嘍。

衛美辰把自己手中那袋也丟下，拿了兩顆大白兔奶糖，一顆給他，一顆剝了送嘴裡。

譚思齊慢慢剝著糖紙，露出奶白糖身，口中問：&ldo;你呢？&rdo;

&ldo;我什麼？&rdo;她聲音有些含糊。

&ldo;平時約會幹什麼。&rdo;

這個嘛，她好像沒約過？

被男生攔在路上送禮物不算吧？和樂隊裡的男生一起唱歌不算吧？

才不會說這是第一次約會。

衛美辰笑了笑，模稜兩可地撒謊：&ldo;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唄。&rdo;

這意思，她約過不少？怪不得可以輕輕鬆鬆說出那些話。

譚思齊心下不適，也不言語了。

只剩衛美辰吮咬糖塊的聲音。

他疲憊又煩躁地合上眼。

車內有淡淡甜香，融進譚思齊的倦意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