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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媽媽眯起眼睛道：&ldo;你小心掛科。&rdo;

程雁大大咧咧地一揮手：&ldo;我會有這種可能嗎?&rdo;

程媽媽看了一下程雁，問：&ldo;哎，閨女你怎麼買個粽子都買禮品裝?教你的你都忘啦?怎麼回事?&rdo;

程雁看了看自己手裡提著的赤紅色五芳齋大禮品盒，拎起來晃了晃。

&ldo;洲洲買的。&rdo;程雁晃著禮品盒道：&ldo;她給咱們家買了一盒，還給她奶奶買了一盒。&rdo;

程爸爸嘆了口氣道：&ldo;……這個小孩啊。&rdo;

他又說：&ldo;雁雁，回頭讓洲洲不要總浪費錢。她爸每個月給的也不多，那邊生活又貴，一個人無依無靠的，讓她自己留著買點好吃的。&rdo;

&ldo;對，&rdo;程媽媽也說：&ldo;下次不要收了，讓她留著錢，你們自己去吃好吃的，我們又沒有關係。&rdo;

程雁笑道：&ldo;放心啦，許星洲理智尚存，不會餓死自己的。&rdo;

&ldo;還是老規矩?&rdo;程爸爸莞爾地問：&ldo;讓你媽今晚給她煮一煮，你明天順路給她奶奶送過去麼。&rdo;

程雁點了點頭，程爸爸伸手摸了摸程雁的頭，不再說話。

…………

……

月光映亮廣闊平原和荒涼的施工地，程爸爸拉著程雁的行李箱，高鐵站到達口外全是黃牛和開黑出租的，還有發小傳單的。

程雁鑽進小轎車，她父母坐在前排，他們一起回家。

&ldo;……星洲應該挺羨慕我的吧，&rdo;程雁茫然道：&ldo;我還能回家，可她暑假都不打算回來了的。&rdo;

&ldo;其實我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在這裡也沒有家。&rdo;

程媽媽不平地說：&ldo;覺得自己有家才怪了。她爸媽那都是什麼人啊?我每次想起來都生氣，哪有那樣為人父母的?&rdo;

&ldo;星洲她媽還要再婚呢。&rdo;程爸爸漫不經心地道：&ldo;第三次了吧?是不是這幾天就要辦婚禮了?&rdo;

程雁想起許星洲的媽媽，嗯了一聲。

程爸爸說：&ldo;他爸也是厲害。初中的時候，嗯，星洲一說不想去他家住，就真的不勸了‐‐說白了還是覺得星洲是個拖油瓶，她一提就順坡下驢唄。&rdo;

程雁看了看自己的手機，螢幕上是許星洲發的微信，說自己到宿舍了。

程爸爸一談那對父母，仍是不平個沒完，在前頭滔滔不絕地罵那倆人不配為人父母。

……

那對前夫妻確實是夠倒人胃口，程雁想。

在孩子五六歲的時候鬧離婚，誰都不要那個懵懂而幼稚的許星洲，為了不要撫養權甚至差點鬧上法庭。

‐‐那就是許星洲第一次發病的契機。

五六歲的小姑娘，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不被任何人所愛，連父母都不愛她。小小的許星洲連世界都坍塌了。

‐‐程雁至今不理解那對夫妻，更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都不想要那個小女兒。

程雁理智上明白那是因為自私。畢竟每個人都怕耽誤了自己的人生‐‐可是在生下孩子的時候，為什麼沒有考慮到，孩子就是自己的責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