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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謹想跟他說孩子的事，又怕刺激到他，正尋思著怎麼開口婉轉的告訴他。他卻咳了兩聲，按住額頭：&ldo;不會給孩子，只能留給徐婡。&rdo;

一時間屋裡鴉雀無聲。

☆、七十

他語出驚人，讓宋謹瞪著眼珠望著他。林景生疲憊到了極點，擰起眉開始頭疼。

&ldo;想給孩子，以後讓她自己給。&rdo;沒有保障，她怎麼好好過完這一生。

&ldo;我累了。&rdo;林景生悲慟的扯了扯嘴角，疲憊的放低了聲音，身體彷彿漂浮在空中，腦海中有些雜亂的嘶鳴，他這一生快速的在腦海里回放，最後定格在一個溫馨的場景。

蘇蘭推著他走到一個襁褓前面，小嬰孩攥住他的手，咯咯的笑了笑。

&ldo;景生，以後柳清妹妹長大了，你要好好照顧她。&rdo;

13歲的林景生點點頭，捏了捏她的小臉，抬頭是何玉溫柔的眉眼，清潤的嗓音很是動聽：&ldo;將來讓清清嫁給景生好不好？你看看她多喜歡你。&rdo;

林景生感覺臉上燙了一下，手指一疼，被她含在嘴裡，沒有長牙的小牙床輕輕咬了他，滿足的吮吸著。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徐婡，在他最喜歡的何玉阿姨家裡。

他還能想起蘇蘭想方設法把孩子放進福利院，後來那段日子他不知道蘇蘭重病，她卻總是對他交代，時機成熟，要把妹妹帶出來，找個好人家。

林景生有些難過，睡夢中眼淚從眼眶裡溢位，宋謹不明所以的幫他擦掉，鬱悶的嘟囔了一句：&ldo;做夢了嗎？&rdo;

他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在邊境看到那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娃娃，他壓抑著心裡的激動，忍不住要相認。

現在看來，他裝作不知道，是對的。

林景生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虛弱，像是多年來的疲憊全部傾倒，他提不起力氣，睜不開眼睛。

他想讓徐婡擺脫過往，所以一直隱瞞，可是他錯了。他想讓她忘記過去跟他重新開始，可是他錯了。她不僅沒有開心，卻陷在難以抉擇的沼澤裡，無法自拔，痛苦不堪。

徐婡再回來時林景生已經醒了，她看見宋謹臉色不善的坐在沙發上生悶氣，便小心翼翼的湊過來，悄聲問道：&ldo;怎麼了？&rdo;

宋謹嘆口氣，搖搖頭。

徐婡放下包，在床邊坐下，揉了揉他的眉心，對他笑笑：&ldo;終於醒了，我好想你。&rdo;

她淺淺落下一個吻，看他懨懨的靠在床上，沒有什麼反應。徐婡聽說了抑鬱症的事，便不想逼他太緊。

&ldo;躺在這裡著急嗎？沒事，我會陪你的。&rdo;

她把手裡剩餘的礦泉水灌進花瓶裡，香水百合芬芳的味道充斥在周圍，徐婡擰可把毛巾，開始給他擦洗。

柔軟的毛巾貼合在面板上，林景生黯淡的目光始終沒有回應，徐婡有點難過，卻忍下了。她動作儘量放輕，然後一顆一顆去解他的扣子。

腹部的繃帶乾淨整潔，徐婡舒了口氣：&ldo;真好，傷口肯定恢復的很好。&rdo;

她擦拭完身體，便開始修剪他的指甲，林景生是個愛乾淨的人，她知道。指甲刀發出清脆的聲音，他的指甲並不長，所以徐婡剪的很小心。

她看看林景生，他放空的看著遠處，沒有任何表示。

除了頭疼時他會強忍著，然後呻_吟幾聲，其他時間他都是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裡，心理醫生過來時，徐婡在外面等著，儘管耳朵貼在門上，也聽不到他說任何話。

而醫生出來，也是搖搖頭。

徐婡本想鼓起勇氣跟他說說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