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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她強行穩固住才沒讓自己轉身就逃,直到那手落在她的披風系帶上,拉落了上面所打的結,她才抬手想去阻止他。
但手剛抓住他的手就被狠狠地揮開了,他跩落了她披風的左側,目光落在她的左臂上。
丘倫婚契,男在右,女在左。
而現在兩個人身上的法紋都消失不見。
他盯著那光潔的面板,像是想從那裡把契約再看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西斯只覺得時間過得太漫長,她想把披風拉上,只是她剛一動他就說話了。
他將目光移到了她的臉上,視線就像一把刀般:&ldo;你是怎麼消除它的?&rdo;他的聲音很輕,沒有咬牙切齒,也沒有歇斯底里,卻像一陣寒冷的夜風,吹過湖讓它凍結成冰。
西斯好不容易才讓眼睛對上他的視線,可剛對上她的喉嚨就開始發澀,她什麼都說不出來。其實是蝕靈之蠱,那天她恢復神級之後派瑞特告訴她的,蝕靈之蠱,作用是吞噬依附在一個人靈魂上的所有法咒痕跡。
龐大的神力衝破了本就不完整的抑制法咒,受到過抑制的蝕靈之蠱吞噬得無比瘋狂,讓她痛得不知道暈過去多少次,醒來的時候,婚契已經被吞噬,居丹加附在她靈魂上的記憶封印也僅剩最後的一點。
她不說話,她只是看著她,眼神無悲無喜,就像是在嘲諷他。
&ldo;到底是什麼給了你勇氣讓你有恃無恐地來到我面前!你有什麼自信我就不會殺了你!!&rdo;他歇斯底里地沖她喊,他是那麼恨,痛恨她,她借著他愛她的籌碼,毫無忌憚地在他心上撒野,她似乎永遠不知道懺悔,恬不知恥又寡情薄恩得令他憎恨。
他想去掐住她的脖子,她卻靈活地閃開了,甚至站在不遠處,無比清醒地規勸他:&ldo;你冷靜一點。&rdo;
冷靜?冷靜?她應該從來沒有入這場美名其曰愛情的苦難,她根本不知道他深陷其中遭受了多大的折磨,作為這種痛苦的饋贈者,她從來都高高在上著。
他怒極反笑,高大的身影站在那卻盡顯了悲涼,笑聲是那樣絕望和癲狂。
西斯靜靜凝望著他,不知道怎麼了,她心裡有股難過的酸澀鑽出來,她眼前紛繁浮現的是不可一世的黑騎王,眼高於頂,傲慢猖狂,譎佞殘妒,貪涎滿吻……
可以在他身上附加上所有狂傲的詞彙,他怎麼可能為一個女人俘虜?怎麼可能?
突然笑聲戛然而止,他就像一匹被困了萬年破囚而出的野獸,生出黑色的羽翼朝著她衝過來。
這股爆發力讓她猝不及防,身軀被撞倒在不遠處的布陣臺上,口中湧出一股血腥味,即使良好的戰鬥素養讓她幻化出了利維坦,下一秒武器就被對方奪走狠狠擲到了地面上。
身上的披風被強行拽下去,她的頭髮凌亂甚至被他拽掉了幾根。
&ldo;啊!!&rdo;那鋒利無比的翼角刺進了她的肩膀,刺穿。
不堪重負的布陣臺兩邊的支架斷裂,坍塌下來,由於另一頭還撐著,上方的標示和地圖都隨著滾落到了這一頭,滾落到了地上。
等到她的尖叫和室內的巨響都停息,她躺在他身下,右肩上的血都再滲不出絲毫,胸脯還在因為疼痛而劇烈起伏著,那支撐在她兩側的龍翼幾乎快把她所有的光線都遮擋了。
對,那是龍翼。
傳說混血的黑騎王擁有一雙羸弱的殘碎羽翼,但真正見過的人寥寥無幾。他的大軍踏破了司綠蘭,擊潰了聖徒,斬殺了烏離斯的坐騎,那條龍的眼被他鑲嵌在了伊特內特之劍上,龍皮做了他的衣靴,龍翼做了他的翅膀。
那是上古聖龍的翅膀,它的翅膀相當於它的手,它的翼角形同於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