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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流觴從這聲音中聽不出半點喜怒，不過這不妨礙他回答上孫青木。

&ldo;當然！&rdo;曲流觴加深了臉上的笑意：&ldo;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身上，這不是這世間最棒的事情麼？&rdo;隨後曲流觴補了一句：&ldo;不過我確實要比其他人要來的更惡劣許多。&rdo;曲流觴揚起了一抹燦爛的微笑。

&ldo;……我看出來了。&rdo;上孫青木露出了個嘲諷的笑容。

然而此時的他顯的毫無生氣，身上的氣息也斑駁混亂，這嘲諷的笑容也只是令曲流觴揚起他那好看的眉，出聲笑道：&ldo;你還好嗎？我怎麼覺得你快入魔或者是快身死道消了？&rdo;

這嘲諷真心有做還不如沒做。

&ldo;不勞你擔心！&rdo;上孫青木沒好氣地回著，他會變成這樣還不都是拜曲流觴所賜。

&ldo;所以你到底在害怕什麼？&rdo;曲流觴不死心地繼續提問。

&ldo;…………&rdo;上孫青木站定了身子，臉上泛起一層苦意，露出了一個略顯淒涼的笑容。

他到底在害怕什麼？

上孫青木自從得知了玩家們的存在，得知了這裡只不過是個遊戲世界後，就極力地避免去想這個問題。

一想，便心如刀割，充滿絕望。

就像他曾經想過的，小師妹的人設可能就是&ldo;天真爛漫&rdo;一樣。

那麼……他呢？

他的人設又是什麼！？

他所認為的&ldo;真實&rdo;，真的是真實的麼？

上孫青木完全不敢，也不願去思考這個問題。然而當一切都被曲流觴攤在陽光底下時，逼的他不得不去思考‐‐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他穿越者的身份確實給他帶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優越感。

雖然這層身份並沒有對他的修士生活有什麼幫助，甚至可能是個累贅，但這層身分確實讓他覺得自己與別人不同‐‐無關乎修為的高深、資質的優秀、家世的優良‐‐而是更本質上的與眾不同。

然而……他真的是一名穿越者嗎？

上孫青木回想自己的前生，發現記憶裡一片模糊。

他隱約記得一些東西，但更多的東西卻是遺忘了。

上孫青木不太清楚這到底是因為如今優越的生活使得他淡忘了前生，還是他本來就&ldo;沒有&rdo;這些記憶呢？

這問題太深刻，直指他的本心。

因此上孫青木一直刻意避開思考這個問題，免的一不小心就使得自己的道心徹底崩潰。

上孫青木想，也許曲流觴所說的是對的。

他確實一直在有意無意地保持著他前生的性格。

也許玩家們出現前，這樣的傾向還不夠明顯，可以說是下意識地在維持。但玩家們出現後……估計就是他刻意為之的了。

因為若不如此做，會讓他覺得自己前生的記憶全都是虛假的。

自己所矜持的一切，不論是性格、行為、還是夢想……全都只是別人設計好的一組資料。

‐‐只是他不願意去承認這樣的事實而已。

然而如今一切都被曲流觴血淋淋地剖了開來，逼的他必須承認自己就是如此虛偽卑劣的人。

趨利避害本就是人類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