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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易程看著一張張自己的照片。

一張檯燈下專注劇本的側臉，一張在拍攝現場的戲服照，一張晨起時睡眼朦朧，一張……神色柔和，應該是在操作手機給願索做早餐，初升暖陽從窗外灑進來，照片的色調格外柔軟……

莫易程看著照片，胸口被填的滿滿的，似乎都要溢位來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ldo;莫……莫易程。&rdo;願索見莫易程半天不說話，很是忐忑。

莫易程被願索的聲音拉回來，手上將相簿翻到最後一頁，再次愣住，竟然是一張自己睡熟以後的照片。應該是前些日子工作很忙的時候，睡得沉，動作就……大了一些，半張臉埋在枕頭上，頭髮蓬亂，嘴巴半張著，甚至因為拍攝角度的原因還有一點點翻著白眼的錯覺……

這小東西，膽子實在是太大了!莫易程閉了閉眼睛。這大概是他長到28年以來最不&ldo;得體&rdo;的一張照片了!!!即便是幼年的照片，上面小小的莫易程都是一本正經滿滿的偶像包袱。

&ldo;嘟嘟。&rdo;

&ldo;嗯。&rdo;願索緊張地往前湊了湊。

&ldo;……這照片。&rdo;

&ldo;留……留下吧。&rdo;願索的聲音小小的，生怕莫易程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辛辛苦苦攢了好久，一張張篩選出來的照片都刪除掉。

&ldo;不能留。&rdo;莫易程的意思是，最後一張不能留。

願索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急得垂在兩側的小手緊緊抓著軟軟的睡衣，&ldo;嗚……&rdo;

莫易程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覺得這樣一張毫無形象的照片刪掉的好。在他的潛意識裡，自己在小東西心目中的形象是不容有瑕疵的!

眼看著莫易程就要按下&ldo;刪除&rdo;鍵，願索心頭一急，氣血上湧，膽子突然就大到突破天際。

&ldo;不……不能刪!&rdo;

莫易程手一頓，就見手機裡面的願索紅著眼眶，握著小拳頭，一副反暴君的小勇士模樣。

&ldo;為什麼不能刪呢?&rdo;如果小東西喜歡的話，留著……也無妨，只不過莫易程還是問出了口，也不知是在期待著什麼樣的答案。

但是願索下一刻說出的答案，一定不是莫易程想要聽到的。

&ldo;因……因為……莫易程也有偷拍!&rdo;

&ldo;嗯?&rdo;莫易程愣住，自己什麼時候偷拍了?

&ldo;截……截圖，好多截圖。&rdo;願索說完就抿起嘴吧，似乎是知道自己一時衝動了，有些害怕，但要捍衛照片，又必須要撐下去。固執而堅定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濕潤潤的。

莫易程瞬間就明白了小東西的意思，然後難得的有些窘迫，掩飾地輕咳了一聲。可以說願索正中了要害，莫易程確實暗戳戳截了不少願索的圖片，存在手機裡面，又在雲端備存了一份，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ldo;嘟嘟想要留下照片?&rdo;緩衝的幾秒鐘後，莫易程決定智取。

願索小雞啄米一樣點頭，&ldo;嗯嗯!&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