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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水族館，停好車，兩個人又都戴上了帽子和口罩。

甘哲看她又戴上了墨鏡，笑道：&ldo;你在大晚上戴墨鏡反而惹人注意啊。&rdo;她又乖乖摘了下來。

兩個人到售票口，曹青青變了個聲音，說：&ldo;兩張票。&rdo;

售票員坐了一天累得頭不抬眼不睜地問：&ldo;請問是要情侶套票嗎?&rdo;

甘哲看價目表，情侶票便宜些，回答：&ldo;對，要情侶票。&rdo;

曹青青瞪大眼睛抬頭看他，然後又馬上低頭，邊偷笑邊掏錢。

甘哲說：&ldo;我回去把錢給你。&rdo;這麼多年住在醫院，他的社會生存能力基本為零，出門也沒想起來要帶錢的事。

曹青青才不想要他的錢呢，傲嬌地說：&ldo;你知道我一天賺多少錢嗎?&rdo;

這個售貨員邊找錢邊想，嘖嘖嘖，還是女富婆包養小狼狗。

晚上的水族館，除了偶爾經過的保潔人員，和他們倆，沒有別的人了。啊，對了，還有各種海底生物。

甘哲摘下了口罩，一個展廳一個展廳地仔細看。他就像一個小學生一樣，興奮極了，看到稀奇的，就叫曹青青也過去看。

&ldo;你看，這個這個，我只在書上看過，還是第一次親眼見。來這裡真是太好了，曹青青。&rdo;

曹青青心思可不在這些魚上，她覺得他是叫她名字叫的最好聽的人了。

兩個人來到中心展廳的巨大玻璃前，裡面的鯨魚在緩緩移動著。兩個人坐在玻璃前，甘哲目光跟著鯨魚移動。

曹青青也摘了口罩，她問他：&ldo;你得的是什麼病啊?&rdo;

&ldo;血友病。&rdo;

&ldo;血友病?&rdo;曹青青第一次聽說。

&ldo;嗯，我媽媽攜帶血友病的基因，我就得了這個病。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磕磕碰碰了，身體會比平常人容易出血。&rdo;

曹青青心疼地看著他，他感覺到她的目光，回頭看到她眼中的憐愛，心一跳，說：&ldo;沒什麼的，我習慣了，而且我也不孤獨。&rdo;他又回頭看鯨魚，&ldo;你看它也跟我一樣，困在這身體裡逃不出去啊。&rdo;

曹青青看著他蒼白消瘦的臉被水族館幽藍的燈光映著，眼神透著對鯨魚的憐憫，仿若有光。

&ldo;咱們回去吧。&rdo;甘哲站起來。

曹青青也站起來，面對他輕輕開口問：&ldo;甘哲，我要是親你，你會不會出血?&rdo;

甘哲還沒反應過來，她一蹦，手攀上他的肩膀，嘴唇就貼到了他的嘴唇。

分開之後，甘哲定住了幾秒，她看著他不知所措，心裡怪自己太衝動了。

他突然一捂胸口，說：&ldo;完了，出血了。&rdo;

&ldo;啊?哪裡哪裡?咱們快回醫院，不對，我現在就打120。&rdo;

甘哲低聲一笑，彎腰捧起她的臉，給了她一個真正的吻。

曹青青想捶他的胸口，但是不能捶。

&ldo;不對，你一直在醫院住，怎麼技術這麼好，你在醫院也談戀愛?&rdo;

&ldo;咳咳。&rdo;她問的也太直白了，&ldo;多看書多學習，書上什麼都有，你也應該多學學。&rdo;

&ldo;嗯?你是不是諷刺我技術差?&rdo;

&ldo;沒有沒有。&rdo;

&ldo;我技術差，你就陪我多練練吧。&rdo;

&ldo;好。&rdo;

甘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