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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昕伊忙點頭應是。

晚飯後，李母洗碗，李昕伊給大黃狗還有阿翠們餵飯，一邊道：&ldo;阿孃忙活一天了，這兩口碗就我來洗吧。&rdo;

李母拒絕道：&ldo;你洗碗太費水了，用不著你。&rdo;

李昕伊道：&ldo;今日不洗，明日我也是要洗的。&rdo;

李母沒理他，動作麻利地將兩口碗洗淨擦乾，塞進碗櫃裡，道：&ldo;你總是要離家的，哪裡能一直陪著我呢。&rdo;

李昕伊道：&ldo;阿孃為何這樣說，兒子會一直陪著你的。&rdo;

李母笑道：&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說著又道：&ldo;你說要洗碗，將狗盆和貓碗都洗了罷。&rdo;

李昕伊無奈，只好為自家的貓貓狗狗洗碗。

李母坐在一旁看著李昕伊，道：&ldo;我聽你吳二哥說，阿肅就要進京趕考了，你是怎麼想的?&rdo;

李昕伊不解，對李母道：&ldo;我沒有怎麼想啊。&rdo;

狗盆裡不知粘了什麼東西，用指甲都摳不下來，李昕伊只好拿了絲瓜絡，用力地刷它，道：&ldo;希望阿肅金榜題名吧，這樣我們梧桐鄉也能稱作是進士之鄉了，多有面子。&rdo;

李母道：&ldo;你不想和吳肅一起上京麼?&rdo;

李昕伊終於將狗盆刷乾淨了，回道：&ldo;我去京城做什麼，我在家裡很自在啊。還是說阿孃你嫌我了，要趕我走?&rdo;

李母微微嘆息了一聲，沒有答話。

李昕伊將貓碗也刷趕緊了，又倒了點清水，供自家寵物渴時飲用。

蘆花雞們已經進窩了，雞食是早就餵過的，李母舉著油燈，確認了六隻母雞都在，這才回了屋。

李母舉著油燈進來時，就看到李昕伊衣服也沒脫，只坐在床沿上發著愣，她奇怪道：&ldo;你怎麼不點燈?&rdo;

李昕伊笑了笑，起身將凳子拖過來，道：&ldo;費油。&rdo;

李母搖搖頭道：&ldo;我不坐。我來就是問你被子是不是薄了點，要是覺得夜裡冷，就將厚被子拿出來蓋。&rdo;

李昕伊道：&ldo;還好，不冷。&rdo;

李母道：&ldo;明日天晴的話，就可以將被子拿出來曬了。&rdo;

李昕伊點頭，道：&ldo;好的。&rdo;

李母看著燈下自家兒子略顯失落的模樣，終是坐在凳子上，輕聲道：&ldo;和吳家那個孩子怎麼樣了?&rdo;

李昕伊瞬間如遭雷劈一般，石化了，乾笑道：&ldo;吳二哥嗎?他挺好的，二嫂也很賢良淑德。&rdo;

李母道：&ldo;我問的是吳肅。你是我兒子，你一舉一動我哪裡不知曉。那個泥塑，和你脖子上掛的玉佩，都是他送的吧。&rdo;

李昕伊艱難地轉動了下脖子，看著李母。燈光下，李母的半邊臉陷在陰影裡，李昕伊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心臟快速地跳動著。

過了許久，李昕伊終於啞著聲道：&ldo;是的。&rdo;

李母也不是要探聽自家兒子的秘密的，道：&ldo;你早些睡，明天起來才有精氣神，別一副萎靡的樣子，男孩子也要多打扮自己，乾淨清爽才討人喜歡。&rdo;

李昕伊愣愣地道：&ldo;阿孃說的是。&rdo;

李母繼續道：&ldo;我不管你喜歡誰，要嫁誰還是要娶誰，反正你爹走得早，這麼些年來咱娘兒倆相依為命，誰也管不到你。你只要做個端端正正的人，既不作奸犯科，又能照顧好自己，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