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頁(第1/2 頁)

李昕伊都這麼說了，吳肅哪裡還有不依的，他想親一下李昕伊的唇，卻被避開了，只親到了臉頰，他囑咐道：&ldo;萬一不舒服了，就喊我。&rdo;

李昕伊推他的胸膛，催促道：&ldo;你快些走吧。&rdo;

甲板上，王遠和另兩個同窗坐在一處，有小廝跪坐在一旁燒茶。吳肅看他們像是在談論著什麼談得正歡，不想去打擾，於是轉身向另一側正獨自坐著看書的方正走去。

&ldo;方兄在看什麼?可願與我一同分享?&rdo;

方正看了吳肅一眼，亮了亮書的封面後道：&ldo;《徽州方誌》。&rdo;

吳肅過來，是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想想心事。

他一直生活得簡單，父親雖然嚴厲，但有慈愛的祖母和母親愛護他，家中的弟弟妹妹也很尊重他，叔叔和嬸嬸也沒有不和氣的，他的日常似乎只是讀書，考功名。

中了舉後，他對於會試的考試也還是有些忐忑的，想著憑舉人的身份，只要運籌得當，做個地方小官也不很難。尤其是跟著蔣教授學習了一陣子以後，他是越發地成竹在胸了。

雖然蔣教授也批評他，大丈夫當&ldo;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rdo;而他走到這一步更多的是憑藉他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和似乎總也滿足不了的求知慾。

這其中的差別也很明顯。比如對吳肅而言，進士做不成，那麼能中三甲的同進士也是無礙的。

可對大多數士子而言，同進士，如夫人。中了第三甲，還不如直接落榜，三年後再來，說不定能得個進士及第和進士出身。出身不一樣，官運就是截然不同的。

吳肅覺得，能得一碗飯，能得一人心，對目前的他而言，似乎就已經夠了。再有就是去那些個頂有名的藏書樓轉一圈，或者去翰林院纂修史書。

他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也忘了思緒發散到哪裡了，就又想起了李昕伊，只覺得這個人有說不出的可愛。

以前就覺得他很神秘，想知道他大腦裡都在想些什麼。現在他對著他又笑又嗔的，更活潑了，也更真實了。

他回頭朝船艙那邊望去，也不知道他好受了一點沒有，箱子裡的藥囊就放了個，怕是不夠用，等一會兒到了碼頭，得去藥鋪裡買幾味藥回來。

方正故作專注地看著《徽州方誌》，但眼角的餘光一直往吳肅身上撇。

他想起自己出門前，大哥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合群一些，就是不合群也要裝得合群一點，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可也不能一言不發。

要不是當年大哥為了救自己而跌下了山，也不至於跛了腿，和科考無緣。為了大哥的期望，他也必須出息起來。

看到吳肅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失笑的，方正覺得一定是因為自己怠慢了人家的緣故，開口道：&ldo;我還有一本《西州圖經》，你要不要看?&rdo;

吳肅正琢磨著自己和李昕伊的親事問題，冷不防聽見一個又細又輕的聲音，疑惑地轉過頭來。

方正嚥了咽口水，板著張臉，粗著聲音道：&ldo;我有一本《西州圖經》，你要不要看?&rdo;

吳肅嚇了一跳，懷疑自己如果回答&ldo;不&rdo;的話，可能就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他連忙道：&ldo;勞駕，多謝!&rdo;

方正於是起身回到船艙，拿了卷書返回甲板，道：&ldo;給!&rdo;

吳肅雙手接過，向他道謝。

方正道：&ldo;我字純一。&rdo;

吳肅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道：&ldo;我字子謹。&rdo;

方正有些硬邦邦地道：&ldo;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