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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星飛快答道：&ldo; 沒有。&rdo;

王小川微微皺了皺眉，兩人便回到船上，穿過客艙，向駕駛室走過去。

姑父和鍾萬閒話完畢，牽了顏緣離開。

鍾宸既然上了大學又寫信回來，自然不會在船上。顏緣回頭，留戀地看了看，安安靜靜跟姑父回家。

班船駕駛艙裡，王小川悶了半天，和鍾星道：&ldo;你有沒有覺得，鍾宸這兩年變了？&rdo;

&ldo;怎麼？不認你這哥們了？&rdo;

&ldo;不是，他對我好得沒話說。經常給我寫信，寄了不少書來，呃，還有煙啊皮衫啊，都是些費錢的玩意兒，可惜被我那叔叔沒收了。&rdo;

&ldo;臭小子，都不給我寄點。&rdo;鍾星笑了笑，隨口問：&ldo;那他哪兒變了？&rdo;

&ldo;就是感覺。&rdo;王小川皺眉思索了一陣：&ldo;尤其是他跟王玉芳，以前鍾宸對王玉芳多好啊。身上5塊錢，恨不得給玉芳花4塊5，自己就剩5角錢蒸飯。王玉芳成績不好，倒把他練成了作弊高手，想出了七八種辦法給她抄答案。我還沾了不少光，揪頭髮是a，摸耳朵是b，撓脖子是c，晃腿是d……&rdo;

鍾星瞟了他一眼：&ldo;別扯遠了。&rdo;

王小川摸了摸頭髮，露出煩惱的神情：&ldo;反正，我覺得，他倆要黃。&rdo;

鍾星不動聲色：&ldo;你剛剛還說他對玉芳多好多好。&rdo;

&ldo;我也說了那是以前啊。&rdo;王小川瞪大了眼睛看鐘星：&ldo;現在，我就不信你沒看出來？鍾宸對玉芳多奇怪的，一會兒冷冰冰不理，一會兒又溫言細語。上回你也看見啦，王玉芳不過是看他脖子上有蚊子拍了一下拂了拂，他跳起來躲了三尺遠，委屈得王玉芳眼淚差點掉下來。&rdo;

鍾星神色淡淡：&ldo;大家都大了，自然不能像小時候，挨挨擦擦的也不像話。&rdo;

王小川撇了撇嘴：&ldo;切，王玉芳怎麼不跟我們挨挨擦擦？她從小就喜歡鍾宸，也只巴粘他一些，看到你我客客氣氣的。&rdo;

鍾星臉白了一白。

王小川想了想：&ldo;唉，也難怪鍾宸想法變了。村裡人都說，他現在是高材生，將來畢業分配到機關是要當官的，要找個大學生，跟他一樣坐辦公室的才配得起。王玉芳再漂亮也是個農村戶口，沒得工作，不現實……&rdo;

鍾星突然打斷他：&ldo;鍾宸也有這意思？他敢嫌棄玉芳？&rdo;

&ldo;沒有啊？都是別人議論的。&rdo;王小川愣了愣：&ldo;鍾宸跟我從來不說這些。&rdo;

王小川聲音略略低了點，抓了抓頭髮：&ldo;鍾宸現在有事也不跟我說。我看得出來，他有心事。真的，你沒看他那樣子，有時候一個人關在屋裡半天不出來。我問他怎麼啦，他就說你不懂。我就不明白了，我不懂，他跟我說說我就懂了呀，啥子事情不肯說？&rdo;

&ldo;跟你說你能懂？&rdo;鍾星看著前方江水眯了眯眼睛：&ldo;我這弟弟，現在……&rdo;

王小川精神一振：&ldo;你也覺得吧？是不是像換了個芯兒？&rdo;

王小川一言未畢，腦殼上就捱了鍾星一巴掌：&ldo;開你的船！龜兒子一天亂想的啥。&rdo;

姑父將顏緣送回雙溪時，天已將暮，爸爸媽媽見顏緣平安到家，心下大松，又給姑父道謝，留他吃完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