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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撐起身體坐起來,許是傷勢不輕,起來的有些費勁,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也因此驚動了正在屏風外側桌案後面作畫的人。
很快,輕歌走了過來,走進了屏風內,看到他醒來,面色一喜。
&ldo;公子,你終於醒了!&rdo;
燕不歸沒說話,捂著胸口坐在那裡,露在面具外的唇緊抿著,想來並不好受。
原本傷勢沒那麼重的,他昨日那一頓奔波,沒死倒也是命大了。
他不說話,輕歌又輕聲道:&ldo;公子,你身上有傷,坐著會扯到傷口處,還是先躺著吧!&rdo;
燕不歸搖了搖頭,啞著聲音道:&ldo;不用,你先去給我倒杯水!&rdo;
輕歌點了點頭,轉身去倒了杯水,給燕不歸喝下。
燕不歸口乾舌燥,喝了水後,這才好受了些。
輕歌放好杯子後,才輕聲問道:&ldo;公子怎麼會受如此重的傷?可是出什麼事了?&rdo;
燕不歸搖了搖頭:&ldo;沒什麼!&rdo;
這就是不想說了。
輕歌也不再多問。
只道:&ldo;輕歌這裡倒也還算清靜,公子既然來了,暫且在這裡養傷吧,輕歌定會好生照顧公子!&rdo;
燕不歸點了點頭:&ldo;嗯!&rdo;
輕歌又道:&ldo;公子先靠一下吧,我去把熬好的藥拿來給你喝下!&rdo;
說著,上前拿了兩個軟枕放在後面,而後將他扶著靠到後面去,扯上被子蓋好,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她曉得燕不歸今日大概就能醒來,所以早前讓如月熬好了藥,如今正在爐子上放著,也不過是倒出來就能端進來喝了,所以她很快就端著藥進來了。
燕不歸喝完了藥,又開始閉目養神了。
輕歌看著他片刻之後,轉身走了出去,繼續作畫。
只是,早已沒了那份心思。
落墨之處,皆穿透紙背,渲染如同潑墨。
仔細一看,她的手還有些隱隱顫抖。
而桌邊,已經疊了好厚一疊畫好的畫,這是她耗費一個晚上畫出來的。
她一夜沒睡!
可如今卻了無睏意。
可是,她覺得她需要好好睡一覺,平復一下心境……
這麼想著,輕歌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裡面正在靠在那裡閉目養神的燕不歸之後,輕步走了出去。
走到門外的庭院中的幾棵合歡花樹下,那裡有一個躺椅,她吩咐如月去拿來一張毯子,之後就躺在上面,閉目休息。
她閉著眼睛許久才勉強睡著,可是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一個夢,一個她這些年做了無數次的噩夢,很真實很血腥的夢,然後沒多久,耳邊依稀聽見如月的聲音,她一聲驚叫,猛的睜眼鯉魚打挺般的坐了起來。
滿頭大汗,汗流浹背,呼吸一陣陣急促,臉色也十分蒼白難看。
一旁的如月忙給她擦汗,緊張擔憂的問道:&ldo;姑娘,你又做噩夢了?&rdo;
輕歌依舊在喘著氣,姣好精緻的面上蒼白如紙,沒有說話。
如月正要再問什麼,後面傳來一陣有些低緩無力的聲音:&ldo;輕歌,你怎麼了?&rdo;
輕歌猛地抬眸看去,看到燕不歸捂著心口有些虛浮不穩的站在她一丈開外的地方,眼中有幾分很淺很淡的關心。
她剛才噩夢最後的那一聲驚叫,他在裡面聽見了。
輕歌看到他,哪裡還顧得上自己,忙起身上前,扶著燕不歸一臉擔憂的問:&ldo;公子你怎麼出來了?你的傷勢還很重,可不宜多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