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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杏娘長舒一口氣，知道她爹的大仇即將得報，強壓下激動。轉移跳動的心思問沐淳：&ldo;他們娘是吃了什麼生的？一個肚子裝兩個還不算，裝三個，嘖嘖。&rdo;

沐二郎因方才鬧那一場心裡彆扭，以前天天鬧時時吵的日子他真是過怕了，娘子問，他便講起童家的故事，都是從尹子禾嘴裡和他自己打聽出來的。

童家小子們的爹孃年輕時在江南耍雜藝為生，是師兄妹關係，身上有大功夫。師妹壯碩師兄嬌小，女子能將男子舉過頭頂立在百匯穴上半柱小香的時間，僅靠脖子的力量支撐，令人嘆為觀止。

他二人不會伺弄莊稼，年紀一大雜耍就耍不動，所以拼了命的多賺銀錢。成婚時師妹已經過了二十，站起來就如一座小山，比尋常男子還要偉岸，更是把師兄襯得嬌小玲瓏。這樣的女人才能生下三生子雙生子，換了其他女人不是懷不住，就是凶多吉少。

說到這裡沐二郎對沐淳說：&ldo;你娘生你時剛十五歲，痛了三天三夜險些丟掉半條命，生冬才時過了二十，瞧生得多容易。再看看童家的，想來晚些生比早生好，記住了。&rdo;

沐淳本能捂臉，兩輩子都沒生過孩子，被一個大男人指教何時生孩……要不要這麼接地氣。

顧杏娘也道：&ldo;聽你爹的，世人都說頭胎艱難，女人們都認命。到了那關口就是掙命，掙得過是活，掙不過便是運氣不好。想你娘我嫁到沐家還長了一公分，定是年紀大些身子更穩健，晚些生不會有錯。&rdo;

沐淳無奈，越扯越遠了，打趣道：&ldo;娘生我時才十五歲，豈不是十四歲就給爹了？&rdo;

顧杏娘臉一紅：&ldo;村裡未滿十五嫁人的多了，當年你爹不也沒滿十七。&rdo;

沐淳懂了，敢情女十五男十七是常態，過了這年歲就不好嫁不好娶了，越早越好？不對，他們愛用虛歲……天，沐淳難以想像兩個六七年級和七八年級的學生圓房的事。

道：&ldo;女兒過了十八再嫁。&rdo;十八才算成人嘛。

沐二郎剛一皺眉還沒說話顧杏娘就搶了先：&ldo;由得了你？過了十五就把你趕出去。你想當老姑娘，也要看尹家同不同意。&rdo;

聽到老姑娘三個字沐淳翻了個白眼。

沐秋兒嚷道：&ldo;爹，您不是在說五胎胎的事麼？&rdo;她還等著聽呢。

&ldo;什麼五胞胎，這麼大了還聽不明白話，你姐姐這時候早在編花賣了。&rdo;顧杏娘不理小女兒撅起的嘴，問相公：&ldo;童家夫妻的老家就在娘娘坡，沈家哥兒和禾郎就是去那兒認識的童家小子五個？&rdo;

沐淳幫著嘮閒話：&ldo;是的，那日，五兄弟前一天獵了一頭九百斤的大熊下山賣熊肉，還沒到縣裡就引來四方的人觀看。有一財主問好了價格準備買下，五兄弟很高興，哪知那財主只以整熊的單價買熊掌，還道價格說好了不能不賣。五兄弟爭辯說你當時沒說只要熊掌，財主反駁說你也沒說是全賣，不賣就要告他們言爾無信撕毀契約。&rdo;

張婆子不知何時也進來了，跟沐秋兒一樣伸長耳朵聽得很認真。

沐淳心說講故事果然很有成就感，突然就理解張甜的愛好了，繼續道：&ldo;只要有人證，口頭契約和書面契約約束力相同。童家五兄弟急慌了，熊最值錢的就是前後四掌，剩個光筒筒不如一隻前掌的價，這點錢都不夠獵熊時受傷的藥錢。&rdo;

張婆接嘴：&ldo;可不是，熊瞎子愛掏蜂蜜窩，長年累月的，熊掌裡浸出一股甜氣，不管是燉還是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