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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來看著,囑咐下面多照看些,才慢悠悠的去通傳了廣陵郡王入宮。畢竟抬出來這位才是陛下親生,指不定將來有翻盤的日子。
轉眼間,又是一年秋高氣爽,孤雁南飛,臨近中秋,本應該是熱熱鬧鬧的鄴城,卻分外冷寂,街上見著的,都是匆匆而過的婦人,男子卻鮮少出門。
昨年秋,未及寧帝等到領旨而來的廣陵郡王,卻等到了凱音城傳來的八百里加急。
前夜北疆軍隊越兩國界河,屠殺界河大齊百姓,今已開戰,望陛下知。
寧帝看過密信後的腦袋一片空白,不止廢太子的事兒被拖延下來,連提前安排的查抄唐家都顧不上了。
北疆尊貴的大皇子也從他國來使淪為階下囚。
寧帝那個腦子又一閃,開始下令加緊徵兵,實行五抽一政策,凡家中有五位勞力的,就有一人必須奔赴戰場,即便戰場那邊兵源尚且充足。
因為在寧帝印象裡,一打仗,邊疆人肯定會死,一死人就不夠用了。這個想法在朝堂上三位御史勸諫無果撞柱自盡後也沒能改變。
蕭晉就著夜色將密信放入火盆,任由橙色的火舌吞沒了紙張,原本就陰鷙的面容在火光下更加讓人膽戰心驚。
一年過去,蕭晉的條抽的飛快,面容也張開了,剛毅不少,不過那股子陰暗的氣息不僅沒有沖淡,反而愈發濃烈起來。
他看著火光,心裡滿是嘲諷,北疆為何突然生事,挑起戰火,不過是北疆王儲之爭已臻於白熱化,作為王儲有力競爭人之一的大皇子白桑,不少人巴不得他回不去。
至少他在鬥爭正激烈的時候被設計遠離北疆,出使大齊,就少不了二皇子白琛的幹係。
亂吧,越亂越好,不亂,我怎麼有機可乘呢?
唐玉晚的這一年飯量驟然變大,自己都震驚不已,原本擔心會吃胖,未料的是卻長高了不少,上個月剛做好衣服,這個月就短了一截,不是露腳踝就是露手腕。
就是長得太快,有時候稍一抻個腿,就開始抽筋,華嬤嬤只能每天熱了牛乳給她喝。一開始,唐玉晚對那股子腥不腥騷不騷的味道不大願意接受,後來習慣了還覺得挺好的。
蕭氏還挺高興的,她家阿遲就要長成大姑娘了,一天比一天漂亮,拿出去可長臉了。
蕭氏和唐玉晚作為女眷常在府內,也沒少聽到邊關的慘烈,不少人血濺邊關,把凱音城前的黃沙都染成紅色的了。
兩個人都是忐忑不安,生怕唐玉城也遭了什麼不測,自打那邊開戰,家書就是斷斷續續的,讓人擔心,唐儼和唐玉京雖面上不顯,也是提了口氣。
至於唐玉樓,他與唐玉城一胎雙生,都說雙生子有心靈感應,感情也是不一般的深厚,但他也拿不準唐玉城到底有沒有事。每日食不下咽,除了擔心唐玉城,也有旁的事。
近來他入夢日漸頻繁,夢的都是些摸不著頭腦的東西,隱約感覺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讓他覺得有些不安,卻又說不上來。
還有柳廷襄那個粘人精有事兒沒事兒就翻牆進來,明明是他主動挑的刺兒,回頭還一副他不佔理的樣子。
聽說他娘和妹妹過幾日又要去寺裡為三兒祈福,他倒是可以跟去躲一躲,省的渾身不痛快,也問問佛祖,那些夢境是否有所指引。
靜安寺一如既往的香火鼎盛,來著不絕,都是些祈求丈夫兒子平安歸來的婦人,或是祈求生女不生男的年輕媳婦,還有閒著也是閒著的世家夫人。
這年頭,仗不知道要打到幾時,生女猶得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
客房不充裕,蕭氏花了大價錢才讓一家人騰出他們的小院子,一個願買,一個願賣,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各取所需,算不上仗勢欺人。
去年來時的玉蘭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