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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楊將一切聽完後，問：&ldo;小荻。&rdo;

&ldo;恩。&rdo;

他想了會兒，才說：&ldo;你想報案嗎?&rdo;

周小荻愣了會兒，&ldo;我……&rdo;

她很想，但是她得顧忌到她媽。

外婆收養並養育了她媽，是天大的恩情，所以她媽把這件事情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可週小荻有點咽不下去，她覺得那些牙齒戳在喉嚨裡頂的她難受。

她想吐出來，可她媽就站在她身邊說：&ldo;吞下去，為了媽媽，也為了外婆好不好?&rdo;

可現在有人扶著她的肩頭，好像說：&ldo;你想吐就吐出來了，周小荻，沒關係的。&rdo;

她低著頭，緊緊靠著餘楊：&ldo;我不知道……&rdo;

餘楊循循善誘：&ldo;你想告嗎?&rdo;

周小荻點點頭。

餘楊又說：&ldo;周小荻，我問你，假使有個人在你窮困潦倒時給了你一碗米飯，可他後來拿刀傷了你，這對不對。&rdo;

周小荻搖搖頭。

餘楊又問：&ldo;那他傷了你，是否能因為他以前給過你飯而抵消他的罪過?周小荻，你得想清楚，你外婆養育你媽媽，是恩情，但是這恩情並不能成為她兒子傷害你後的僥倖，恩是恩，仇是仇，恩仇不抵，恩只能用恩情來報，而不是用仇來做抵消。&rdo;

周小荻攥緊他的衣服邊：&ldo;餘楊，我怕。&rdo;

她怕外婆責怪的眼神，害怕媽媽失望的眼神……更怕餘楊用可憐的眼神看著她。

可餘楊說：&ldo;周小荻，別怕，無論發生什麼，我都站在你身邊，只要你想，你做什麼，我都在。&rdo;

彷彿是風雨中給飄零的小舟一個牢靠的港灣。

周小荻靠在餘楊的懷裡，一直靠著，最終點點頭。

&ldo;好&rdo;

貪鮮02

秋分，江城徹底涼了起來。

餘楊這學期開了專業課，不能像上半年那樣時時賴在周小荻這裡。

周小荻反倒鬆了口氣，她找了律師諮詢當年的事，有意避開餘楊。

可令她失望的是，她沒有任何的證據，而且也過了起訴年限。

她不敢置信，覺得好像是個天大的笑話。

她好不容易從自己困囿裡走出來，卻發現這世外早已換了人間。

周小荻想笑，可更想哭。

好像這些年做的掙扎只是一個笑話。

沉墮的現實壓得她心裡很難受，晚上靠在床頭看著屋外的燈亮了又熄下去，不過幾天，人就瘦了很多。

週末，她正愣神坐在塑膠椅子上，卻接到一個電話。

一個很意外的電話。

‐‐‐‐

周小荻想不通譚笑林為什麼會給她打電話。

也想不通他為什麼會約她見面。

她本想拒絕的，可譚笑林說：&ldo;周小荻，有些事情我們得當面講清楚。&rdo;

周小荻扯著嘴皮子笑，胸腔裡有諷刺的風想要找出縫隙鑽出來，卻點點頭說：&ldo;好啊。&rdo;

她倒是要看看他要說些什麼。

譚笑林約的地方是漢口河邊的一家咖啡廳裡，周小荻一進去就看到他了。

他坐在那正翻著選單，見她來了熟稔的問：&ldo;還是和以前一樣，喝焦糖瑪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