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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汀航張了張口：&ldo;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知道?&rdo;

易遷卻笑了笑，回頭又看了看天空，篤定道：&ldo;你為人很乾淨，是一個很好猜的人，如果你不知道，在火場那裡，就會直接說不知道了。&rdo;

人只有想隱瞞什麼的時候，才會想到用一個謊言覆蓋另一個謊言。

莫汀航一愣，按照易遷的話反推回自己的應對，不得不說，在這種時候，他的確說不出來一句&ldo;我不知道&rdo;。

&ldo;紀瑤說了，最好的結果是小離挺過去，然後再向你坦白，這樣是最好的結局。&rdo;莫汀航看著他的眼睛，卻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眼睛漸漸泛紅……這世上哪有什麼最好的結局，那隻不過是人們殷切的希望罷了，可希望終歸不是事實。

就像華子的家人一樣，就像他一樣，每次都期盼著不管是出任務也好還是尋常的訓練，他都能平安回來。

吸了吸鼻子，莫汀航回過神，認真地看著易遷：&ldo;你真的要知道嗎?&rdo;

易遷重重地點了點頭，&ldo;比起煎熬，我更討厭遺憾。&rdo;

他雖然這樣說，但莫汀航還是隱隱覺得，現在的易遷能這樣毫無顧慮地說出這句話，其實也是心裡掙扎很久的。

易遷是很冷靜，但終歸也是個普通人，也許從火場到醫院，他的心裡無時無刻不在逃避和麵對中猶豫。

莫汀航伸出手，那張紙條其實一直被他捏在手裡，恐怕放到口袋中會丟掉。冥冥中，也許他早就知道自己會將紙條交給易遷。

易遷接過，像是解脫般地鬆了口氣。

寒風吹動月白色窗簾，古樸的木製窗戶旁放著的沙漏正在流逝，紀瑤走過去，將沙漏反轉倒置，隨後抱胸看了看窗外。

&ldo;你這副樣子，真讓我難以相信是從前的上淵。&rdo;

房間中沒有一個多餘的傢俱，空蕩的地板上畫著複雜的陣法，一直蔓延到牆壁上。陣法中央躺著一個人，金紋黑袍，頭髮凌亂地散落，他臉色蒼白，身上卻並看不到致命傷口。

他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聽到紀瑤的話後，卻微弱地張了張口：&ldo;我本來就已經不是了。&rdo;

紀瑤輕&ldo;哼&rdo;一聲，走到陸召離身前屈膝蹲下，好笑地看著他：&ldo;你不僅不是神了，還會馬上變成個死人!&rdo;

陸召離抿了抿嘴，沒說話。

&ldo;你要是挺不過去，我都沒法和我的好同學易小遷交代。&rdo;

紀瑤想了想，拍了拍陸召離的臉道：&ldo;要不這樣，我就說你見異思遷了，喜歡上了我，非要跟我回巫山，再也不回凡間，行不行?&rdo;

陸召離緩緩睜開眼，看得出來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也耗費力氣，但他還是笑了笑道：&ldo;我的確……見易思遷……可惜不是你……&rdo;

紀瑤一時沒反應過來陸召離的意思，聯想到她好同學的名字才知道他說的是啥。

剛要說話，陸召離已經又閉上了眼，&ldo;你怎麼和他說的……&rdo;

紀瑤看他精神不濟的樣子，扭頭看了看沙漏，微微擰了下眉頭，才開口道：&ldo;我告訴莫……那個警察，讓他轉告易遷，就說我已經把你帶去療傷了，讓他等訊息。&rdo;

陸召離手下意識地握緊，隨後放開，輕輕舒了一口氣，&ldo;這樣他會更擔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