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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反覆覆，周而復始。

&ldo;殷公子，你還沒有去休息？&rdo;身後傳來一個沉毅的聲音。

我起身，回過頭，一襲紅衣似火，一雙銳眼似鷹，淺褐髮絲飛揚，秦宇樓。

我點點頭：&ldo;我想看看風景。&rdo;

&ldo;這樣會凍著的。&rdo;他沉沉的說，解下自己的絳紅色披風，遞給我，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ldo;披上它。&rdo;

我一楞：&ldo;但是秦公子你……&rdo;

&ldo;我身體比你好，沒有事的。&rdo;他擺擺手。

我看著他，心裡一絲暖融，點點頭，繫上披風。

他盯著我：&ldo;似乎從長安出發以來，你就沒有開心過啊。&rdo;

我一楞。

然後我微笑說：&ldo;我很開心啊，能認識那麼多朋友……&rdo;

&ldo;以前在雙犀宮的時候，你也是這樣的嗎？&rdo;

我又楞了楞，無語，只能抬頭望向夜空。

那時候在雙犀宮的牢房，和玉樓在一起的時候，我的心裡只有仇，但是生活卻很充實，我衝動、愛哭、愛說話，嚮往自由。

那時候比現在艱難多了，牢獄之災、不會武功、天天被天冰訓斥。

但是那時候的我不是這樣的……

在雙犀宮有一段日子是很快樂的，天天可以想一件事，見一個人，櫻花般的容顏、淡淡的言語、偶爾諷刺的眼神、暗香流動的夜……

我的心一下子糾起來。

我搖了搖頭，不去想他。

手一下被握住了，我猛地轉過頭，秦宇樓緊緊地舉起了我的手。

他的眼神很複雜，清亮銳利又有一絲猶豫，彷彿黑亮的琥珀中落入一絲雲翳，他垂下眼，深呼吸一口，沉沉地說：&ldo;我不喜歡這樣的你。&rdo;

我呆呆地看著他，他和平時的他有點不一樣。

秦宇樓甩開我的手，轉身走向帳篷那邊，他最後說：&ldo;早點休息。&rdo;

我看著他。

眼神又轉向遠方的夜空，我有多久沒有快樂了呢？

其實，我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第二天，我們兵分三路往嵩山上出發。

大雪不停，紛紛揚揚，如柳絮一般，在半空飛舞盤旋。

我暫時別了秦宇樓和慕容掌門，帶著其他門派的人從南路往上。這是一條相對容易行的山路，除了地面積雪很深、有的地方易滑易摔，幾乎再沒什麼阻礙了。

日行夜息，三天不到的時間，我們就到達了半山腰的平地。

等了半天，慕容若和秦宇樓帶領的人都還沒有到。

於是我下令所有人原地吃飯休息，又派遣馬六到四處看看有沒有也在上山的其他幫派的弟兄。

過了一會兒，馬六跑回來報告說：&ldo;前方的平地上有新的腳印，好像有人。&rdo;

我拿起劍：&ldo;我去看一下。&rdo;

&ldo;要不要帶上幾個人，一起去看看？&rdo;馬六問。

我點點頭。

大雪，漫天紛飛。

雪花片片如瓣，風卷白梨，輕揚如塵，落眼白芒。

我向前走了一段路。

雪地上，清秀的腳印，淺淺淡淡，時有時無。

一陣狂風颳過，飄雪襲眼。

不覺起袖遮擋。

眼裡，落入一方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