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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位險些就要被他劈成兩半的青年反手握著梅花錘,頭也沒回,不知何時已經送到了他的胸口。
靈江收回武器,身後一聲重物落地的沉悶聲,他沒看一眼,將梅花錘扛到肩上,大刀闊馬踏進入了方平寺。
他剛走進方平寺飄著黃迢的院內,腳步忽然頓住了,然後下一刻,原本大敞的木門被一股不知從哪吹來的強烈的妖風吹的&l;砰&r;的一聲關了起來,靈江幾乎可看見因為力度過大,兩扇木門撞擊時迸裂的木屑。
他沉默的看著寺門,摩挲著八稜梅花錘冰涼的手柄,這會兒,靈江才想起來剛剛那一聲熟悉的聲音是誰了‐‐裴江南。
如果剛剛的人是裴江南,那麼死在嵋邪林裡的是誰?
可不管他是不是裴江南,這個人究竟想讓自己做甚麼?江湖恩怨,血雨腥風,好像跟自己屁大的關係都沒吧。
靈江拎著他那大錘子默默站了一會兒,發現沒有頭緒,便只好打定主意,不管對方來者何意,妨礙他和殷成瀾相親相愛的,都一併用他的大錘錘錘死。
方平寺裡沒有人,只有風吹動樑柱、門扉、屋簷上貼的黃符窣窣作響,靈江雖然是妖‐‐他自己覺得自己是妖,但對於這種旁門左道糊弄人的捉妖術並沒感情,收起自己的大錘錘,走向寺中供佛的大殿,抬手撕掉了一張門口的黃符,看了一眼,隨手扔掉了。
有什麼鳥用。
大殿裡供奉著面露怒容的佛像,靈江一進去便感覺到一人淺薄的呼吸,他想了一下,繞到佛像的後面,那裡有一片空地,是用來堆放供桌香燭的,牆角歪靠著一人,大半面容藏在陰影裡面,靈江蹲在不遠處觀察了下,然後起身踢了一腳。
那人順著他的力度滑落到地上,正是靈江要找的季玉山。
季玉山雙目緊閉,眉頭緊皺,粗粗看去,身上並無傷口,但不知為何神情竟流露出少見的痛楚,發白的雙唇抿成了一條線,好像咬牙強忍著什麼。
靈江彎腰拍拍他的臉,清脆的巴掌迴蕩在大殿裡,眼見季玉山半個臉都腫了起來,人竟是一聲不吭,一點反應都沒。
靈江見周圍再無他人,尋思著是不是綁架他二人的綁匪也認出來這是個百無一用的廢物書生,當做棄子丟掉了。
只好蹲下來,抓住季玉山的胳膊,一轉身,將他扛上了肩膀。
然後大搖大擺往外面走去,他就要走到寺院大門口,卻連一個上來的人都沒見著,他心想,果然是個廢物啊,連綁匪都不要,也就嚴小白臉當成寶貝似的。
他反手將季玉山往肩上抖了抖,說:&ldo;不過命還挺好的。&rdo;
將院門豁然推開。
聚集在喬家鎮的江湖人聽見畫像上人的蛛絲馬跡,便像蒼蠅一樣一下子一鬨而來,聚在了方平寺外,人多眼雜,哄哄鬧鬧,甚至還有精明的小販也跟著在寺外擺起了小攤,煎炸烹煮,烤串餛飩,隨處可見一邊扛著泛著凜冽寒光的大刀,一手抓著一把烤肉串蹲在路邊吃的滿嘴流油的大漢,香味在糙漢子的汗臭中裊裊直上,此情此景堪稱一絕。
就在眾人圍著佛門清淨之地一邊擼串嗑瓜子,一邊爭吵該不該進去時,那扇古香古色的寺門便猝不及防從裡面被開啟了。
無數雙眼睛從烤串冒著香味的熱氣中和裡面的青年對上了視線。
靈江:&ldo;&rdo;
一滴辣椒紅油從一人鬍鬚拉渣的唇角滴下來,靈江連忙往一旁錯了一步,冷冷道:&ldo;讓讓。&rdo;
還沒回過神的漢子便像鵪鶉一樣往一堆湊湊,讓出來了容納一人通行的道路,靈江看也不看他們,扛著季玉山走了。
走出十丈之外,喊殺聲忽然從背後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