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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隱斷斷續續的話,讓以諾愣在當場。
他沒想到,不過是兩次的結合,就能讓該隱懷上他的孩子?
不,不對……
這怎麼可能?
「小隱,你聽我說。這不是寶寶,我們才,才五天時間……」才短短五天,怎麼可能會有寶寶呢?
該隱急哭了,也顧不上週遭那麼多人在,兩隻手使勁兒揪著以諾的衣服:「是,這就是寶寶,以諾……你讓我出去,快讓我出去啊……求你了,求你了,以諾……」
雖然先前也見過該隱示弱,或者在他面前哭。
但,從未又一次,以諾看他哭得這麼得,無望。
「以諾……救救寶寶,求你,求求你,以諾,你救救我們……」該隱已經沒了力氣去揣摩,只是本能地呼救。
以諾聽著這一聲聲壓抑而虛弱的呼救,心裡是一團亂麻。
該怎麼選呢。明明,就差最後一步,就差最後一步就要完成逆轉儀式了,卻要為了一個胚胎前功盡棄嗎?
「小隱,你不想恢復人類之身嗎?」
恢復人類之身,就可以與他人間廝守百年。他們已經嘗過了人間那麼多苦,還可以一起嘗很久的甜。
「等我們老了,死了,就能接受聖天使長的審判。你去煉獄,我就陪你從煉獄一路爬上天堂。你若能上了天堂,我們就可以一起生活在天堂。」無論哪種,都是永恆的相守。
現在,該隱卻想為了一個可能都不存在的胎兒,放棄他嗎?
「以後上了天堂,被神加翼成為天使,也可以有寶寶。小隱,我們已經等了上萬年,再忍一百年,就一百年而已。」
太過理性的話,說出口來連以諾自己都覺得過分。可他不得不咬牙勸慰。
該隱閉了眼,緊緊揪著以諾的手逐漸鬆開:「可我,想留住……這個寶寶。他在哭,他在哭。」
寶寶在哭,他能感覺出來的。
他自己這一生,沒能受到過母親任何寵愛。他哭過也求過,卻始終沒能得到半分憐憫。
他不能看著自己的寶寶,再重蹈他的覆轍。
「我只是……想要,他喊救命的時候,抓住他。」
以諾緊緊握上他的手:「小隱,你清醒一點,那只是個胚胎,他連生命都沒有,根本不可能呼救。」
可說完,他就後悔了。
因為該隱看著他的目光,像個陌生人。
「騙子。」
他喃喃說著,烏黑清亮的眸子裡,衝出一顆顆淚珠。
說過會對他好,以後不管怎麼樣都會護著他,讓他開心。可到了最後,先是因為屬性不同想著拋棄他,現在又想殺死他的寶寶。
騙子,都是騙人的。
該隱諷刺地笑了,如今所有回憶都已找回,他也終於知道:當初殺死亞伯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是夏娃和撒旦借亞伯的血將死亡散佈人間,又篡改了自己和亞當的記憶,甚至扭轉空間,營造出亞伯是被該隱害死的假象。
而該隱,卻因為這一個假象,在塵世流浪了上萬年。
是他太天真:連血肉至親都靠不住,又怎麼去依靠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陌生人呢。
他雙腿一蹬,整個人便脫離了以諾。即便全身虛弱無力,還是努力掙扎著,調動全身僅存的黑暗之力和聖泉抗衡。
人,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他將身上僅存的黑暗之力盡數集於小腹,在孕囊周圍形成保護膜,咬牙把自己浸入湖底。
水,壓抑著光明力的水,從四面八方湧來。
刺激著他的毛孔,滲入他的耳朵和眼眸。記憶裡冰冷的湖水在這一瞬,像是跨越時空的重合。
該隱揉揉通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