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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長光就喜歡黏著星北流,彷彿那些早已銘刻在骨子裡、不需要思考就會做出的動作,也成為了狼的本能。
「您又想管教我?嗯?」
溫情的動作沒有配合溫情的話語,如同一盆冰冷的雪化水,澆得星北流透心涼。
「以什麼名義呢?主人?可你不是,你什麼都不是,你只是『曾經的主人』。」
長光明明沒有帶一絲情緒說著這些話,可那些話卻成了傷人心的刀。
「既然如此,你憑什麼管教我?」
星北流一句都答不出來,他無法回答這些問題,長光說的只是事實。
長光看著他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有些惡意的笑容。
「難道說,被人叫主人的感覺很好?」
長光一邊思考著,一邊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也想試試啊……想讓你叫我主人,一邊哭一邊叫我主人,那感覺一定很好。」
肅湖卿卯足了勁,才堪堪忍住沒有笑噴出來。
閒閒無事的大夫站在一邊,看了肅湖卿一眼,感覺自己站在這裡很是多餘。
星北流被長光這隻狼崽子氣得頭暈目眩,一時間說不出來話,活了這麼久第一次有種錯覺,他不會死在一身病痛,而是被長光給氣死。
肅湖卿生生憋了笑,擺好了表情,上前打圓場:「大人,其實也不一定只有自己主子什麼的才能管教自己……若是房裡人,聽其管教也是應當的。」
「您想想,在外面不管多威風,但回到家關起門來只有兩個人,夫夫……啊呸,夫妻兩人有什麼不能說的呢,也該是多疼寵自己人。」
星北流用能夠殺死人的眼神瞪著肅湖卿,滿臉寫著「你別以為我沒聽到」。
肅湖卿摸了摸鼻子,估計今天之後,這位星北府的大公子就記恨上了自己。帶長光去青樓在先,這會兒瞎說,夠他死個好幾回了。
雖說這位曾經名流風光的公子,落魄在外多年,早已淡出眾人的視線,但肅湖卿直覺,他可不是什麼任人擺布的池中之物。
單憑星北流能將長光放在自己身邊十五年,皇城中幾乎無人知曉,直到五年前事發才讓長光獨自留在皇城,這一點便足以令人驚訝。
至於星北流與長光曾經的關係,知曉的人能夠用一隻手數出來。肅湖卿因得某些信任,才對當年的事瞭解一二。
越是知道當年的事,越是對星北流的手段膽戰心驚。別的不說,肅湖卿只知道一件事就足夠了,在五年前星北流自身難保的情況下,他還能夠為長光安排好後來的所有事情。
長光現在的身份,是曾經官拜大將軍、如今貴為國公的江行舟的孫子,四年前入翎獵騎,在春獵中一展鋒芒,受當今皇帝極度賞識,又因江行舟這層關係,兩年前官拜翎獵騎大統領。
這其中,既因為長光自己的能力,又因為他有一個不一般的身份背景。
最讓肅湖卿感到心驚的是,在離開星北流之前,長光什麼都不是。離開那人之後,長光擁有了名門望族的身份,擁有了權勢。
肅湖卿敢在自己上司面前胡扯一通,因為他知道長光肯定會相信。
果不其然,長光饒有興致,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長光轉頭對星北流說:「你想管教我也可以,但不要在外人面前給我擺臉色。今天就算了,肅湖卿不敢把我的事說出去,我就準許你在他面前給我難堪。」
星北流臉色有點難看,在他不知道的這五年,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教了長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結果長光現在說的都是些什麼話?
他頭疼不已,看見那碗藥頭更疼了,趁著長光還沒有說出更多氣死他的話時,連忙道:「我必須走了,今日之事,來日我必然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