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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寒冬臘月,哪裡有什麼果子給他摘?他當佛當久了,竟然把這些凡人事體忘了個精光,在大山裡梭巡幾刻,啥也沒找著。
可是悟空已在師父面前誇下海口,不給玄奘說話的機會就大包大攬:「師父你且放心,徒兒去去就回。」
玄奘的話被他堵在嘴裡,現在想來也許是想提醒他,寒冬臘月萬木凋零,沒的果子可摘。
如今後悔也晚了,鬥戰勝佛的話哪有說出去又收回的道理,他只能可憐巴巴地在天上一圈一圈打轉,順便時不時瞧一眼他師父還在不在。
悟空苦惱了一陣,最後被地上兩隻老鼠吸引。
他先是想,我師父尚且餓著肚子,你一介小小老鼠竟然還養的膘肥體壯,油光水滑,可恨可恨!接著就想到冬季來臨,這些小動物們大多會提前儲藏過冬的食物……
難道堂堂鬥戰勝佛竟然要去搶小小生靈的過冬糧食嗎?不,不可以!
難道他要眼看著師父挨餓嗎?師父的糧食他也吃了呀!不,不可以!
悟空陷入了空前的糾結中。
……
最後悟空一臉不忍地把鷹愁澗所有的山洞都掏了一遍。
悟空和師父一起吃了頓飽的。
寒冬已至,悟空擔心玄奘夜裡把腳凍傷,一到晚上就捂著玄奘的腳睡。
玄奘自覺雙腳醃臢不肯答應,然而悟空卻道這寒冬臘月,他倆在深山老林之中,又沒有一個可以遮風避寒的地方,再不護腳只怕他真的不能行走,只能凍死在這山中。玄奘聽罷,不能辯駁,也只能隨他去了。
卻說悟空自成佛後就睡眠稀少,沒想到回來後倒是睡意重了起來,他每晚守夜守到後頭,總是在無意識中酣然睡去。第二天驀然驚醒時才知自己又睡過去了。
好在他身上自有一股威壓震懾得尋常獸類不敢接近,他又是捂著玄奘雙腳睡著的,也並不擔心玄奘被哪裡來的山精妖怪捉去他卻不知。
夜幕降臨,悟空在水邊生了火。他又在火邊整理出一處乾淨些的的地盤,墊了些乾草才請玄奘躺下。
玄奘睡熟了,悟空則開始檢查他這一身法力。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自己的法力好像比前兩天少了些,今天騰雲起來消耗的法力好像比昨天吃力。悟空胡亂思考著,漸漸盤好雙腿,端正--端正不得,懷裡揣著玄奘的腳,於是勉強擺好姿勢,開始修行。
鷹愁澗的晚上十分寒冷,夜進行到後半截,悟空生的火被一股風颳滅了。
悟空運轉著身體裡源源不絕的脈息法力,吸引著天地間的靈氣進入身體,再和著他本來的法力走遍身體裡的每一個角落再散去,再吸入,再迴圈,再散去……法力漸漸回復了,他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不知什麼時候,悟空睡著了。
這是他回到這裡做的第一個夢。他夢到了花果山。
悟空是真的很少做夢。人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然而悟空念想的一直都很少,他一向是有什麼湧上心頭,就當場去做了,不會給自己留什麼遺憾……哦,好像記錯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他了。那是成佛以前的他。
成佛以後少了神仙佛祖的唸叨教訓,所有人都用放心的目光看待鬥戰勝佛,把他當作天庭西天大集團的一份子,自然也就少了防備,少了爭執。悟空得承認,他成佛後,在花果山過得真的很好啊。安安穩穩的生活,融洽和樂的生活,鬥戰勝佛的生活。他也就懶得再去恨,懶得再去管。自己經營好小小的花果山,猴子猴孫都快快樂樂的,花花草草都全須全尾的,多好。是的,花果山的生靈都不殺生,該吃素。
但是成佛以後他念想的東西就更少了。所以他是真的很少做夢。
猶記得他短短几千年的猴生裡,第一次做夢,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