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舫船行緩慢,官船片刻就追了上去,只見舫船船頭擺著一張藤椅,一張方桌,一個穿著綢鍛袍長子的白臉富家子二腳高蹺的坐在藤椅上閉目養神。一個清秀無端的美婢站在富家子身後正沒精打采的給他捏著肩,富家子猶覺不足,還將美婢的那雙白玉似的小手拿到懷裡細細的撫摸,眼睛也不睜開,看了只叫人心裡忌恨得很;方桌前面,站著個穿清綠儒裙的少女,看她翹指揚臂、檀口輕啟,一句句讓人如痴如醉的唱曲便是從她嬌豔檀口吐出。
初看美婢清麗無端,再看這少女,官船上的官兵頓時都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了,心裡都想要是江寧的頭牌有這等姿色,死在江寧都心甘情願。
眼見要過去,船頭的官兵一齊朝船上的兩名船工大喊:“降帆、降帆!”領頭的校尉雖然看到舫船船頭船尾各有兩名攜刀的武士,也只當是富家子聘請的護衛,沒有太當回事,心裡也下意識的認為如此絕色、如此妙若天籟的歌喉,要是不看、不聽,那真是太可惜了,也就沒有阻止眾人要求船工降帆減。
“滾開、滾開,什麼貨色都往前湊,不要妨礙我家公子聽曲!”畫舫船頭站著的兩個護衛卻不客氣。
官兵都湧到船頭為舫船上唱曲的絕色少女神魂顛倒,這句話聽來尤其的刺耳,都朝舫船上的護衛瞪去:“賊孃的,從來都是爺爺叫畜生滾開,哪有畜生叫爺滾開的?”
“你們知道我家公子是誰?”船頭武士氣勢絲毫不弱,見官兵作勢跳過來,拔出腰刀來橫在身前,看樣子稍有不對,就會毫不猶豫將刀砍出去。
舫船武士的威脅動作更是刺激到官兵,幾個擁在船頭的兵痞子也撥出刀來威脅:“拿把刀就想充大爺,管你家龜公子是誰,爺爺現在要你們停船接受檢查,你們膽敢反抗,信不信爺爺把你們當水匪給剿殺乾淨了?”船頭官兵一起拿出兵器敲擊船舷,威脅道:“停船、停船!”這些個官兵剛剛從良不久,匪性不改,哪裡會忍受這種鳥氣!
“陳富,退下去,”畫舫護衛還要跟官兵爭吵,一個像管家模樣的青衣老者走過來,將武士喝退,又滿臉堆笑的朝官兵們拱手,“真是對不住各位官爺,下面人生了一雙狗眼,惹各位爺生氣了……我家公子前夜起了興致,帶著幾個僕從跟歌姬遊清江浦,不想驚擾各位官爺了,見諒、見諒!”
“現在說軟話有屁用,停船接受檢查,不然爺爺一刀砍死你!”兵痞從來都是得勢不饒人,青衣老者兩三句軟話如何能將他們打走。船頭官兵看著綢衣青年跟美婢、絕色歌姬以及貼身侍候的四名童子要退到船艙裡去,一起聒噪大喊:“出來,出來!龜兒子敢躲進去,生剁了你!”
綢衫青年硬著頭皮走過來,從腰間摘下牙牌要遞過來,苦臉說道:“官爺,我們只是過路的良家子,絕不是什麼水匪,還各位官爺請行方便,”又吩咐青衣老者,“快去拿幾兩碎銀子給各位官爺買茶喝去。”
“賊娘,一個銅牌子就裝大爺!”牙牌材質是這個時代甄別身份的重要特徵之一,官兵們看著富家子只是掏出個銅牙牌來,連驗他身份的心思都沒有,氣焰更加囂張起來,“幾兩碎銀子想打叫化子,爺這裡也有幾兩碎銀子,叫那個小娘們陪爺睡一覺!”
“各位官爺,你們說如何是好?這位姑娘,我也只花錢請來唱曲的,不**睡覺的。”綢衫公子苦臉作揖說道。
“爺也有錢,叫她過來給爺爺們唱幾個小曲聽聽。”
“你個小白臉,鳥頭沒有手指粗,龜蛋沒有羊屎大,小娘們怎麼高興你弄?她要是見過爺爺的鳥,包管她賣藝又賣身!”軍漢粗鄙的大笑起來,一起嚷著要絕色歌姬到官船上去唱曲。
“真是不可理喻!”綢衫公子臉色陡變,拂袖轉身就走,推著美婢、歌姬鑽進船艙。
這夥官兵投官府沒幾個月,匪性不敢,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