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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了搖頭，不再理會自己心裡亂七八糟的疑惑，掌櫃的打起精神，開始算帳。

那個拿起掃把，有一下沒一下的刮刮地面的小丑奴，背著掌櫃的，又開始聚精會神地偷聽說書和吹聊的人來。不但如此，還順手抓了一把瓜子，閒磕著。要是讓掌櫃的看見了，一定又要氣的冒火了吧。

聽了半天，周圍討論的無非是什麼那個官家老爺娶了第幾房小妾，某個人的兒子得了什麼病，還有那迎春樓的姑娘多美多銷魂。一點意思都沒有。而那個臺上說書的老頭子，講的故事他還喜歡聽一些。

&ldo;要說道這二十年前風靡三國的鬼谷毒君啊，他可是號稱天下第一美男子！相傳毒君百里風身高八尺有餘，形貌俊逸，是無數閨閣女子心中愛慕嚮往的物件。他風度翩翩，溫文儒雅，難得的更是他行走江湖，從未停止過救死扶傷的善舉，不知救活了多少人啊！可惜的是，十年前這毒君突然失了訊息，世人皆傳毒君已經隱世逍遙了……&rdo;

鬼谷？聽到這裡的醜奴纖細的眉毛微皺，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ldo;唉，你這傢伙怎麼走路的啊！&rdo;只聽一聲打罵，卻是一個蒙著黑紗的矮小男子，不下心撞到一名茶客身上，將茶水盡數撒於衣裳，引來了那茶客的不滿。

那矮小男子似乎很是慌亂，卻沒有給那茶客道歉，穩住身子便往外衝去。這一跑，卻被底下的果皮給絆住了，摔了一打跤，狠狠地跌在地上，那臉上的黑紗也不小心被撞了出來，露出矮小男子的一張臉。

瞬間，茶樓裡都是靜靜的倒抽口氣的聲音。

那是怎樣一張不堪的臉啊！若說醜奴已經夠醜了，那麼這個男人簡直是達到了醜的極限！醜奴只是眼角到下巴處又一塊紅色的大斑，看起來很是突兀罷了。而這個男人，他的臉就像溝壑，坑坑窪窪如同雨點打過的沙坑。浮腫突起而乾枯的死皮緊緊貼在臉上，那一雙眼睛都已經被掩蓋住了。粗黑不齊的眉毛，塌塌的鼻子，紫紅的大嘴，像是火燒過了的臉龐，泛出點點紫紅和黑點。不禁如此，他的脖子，甚至延伸到稍微露出的手臂，都是慘不忍睹的傷痕和乾枯難看的死皮。這樣的容顏，絕對不是天生，而是被人以極為殘忍的手法給毀去了。

好一會，那個茶客發出一聲帶著嘲諷厭惡的輕呼：&ldo;原來是個醜八怪啊！&rdo;頓時，滿堂都是鬨笑。

那矮小男子發現自己的面紗掉了，發出一聲沙啞的叫喚，立刻起身搶過來蒙在臉上。又見那茶客如此侮辱，被死皮掩蓋的眼睛驀然射出殘酷的狠意，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狠狠盯了那茶客一眼，就迅速地離開了。

茶樓裡又恢復了熱鬧和喧囂，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那茶客擦了擦衣角，狠狠地唾了一口：&ldo;媽的，算老子今天倒黴，遇到這麼個醜八怪，真是晦氣！&rdo;

可是，一旁的醜奴，卻看著那人遠去的身影沉思。那人，臨走前，眼底的悲涼和殘酷的狠意，不是假的。好像，有什麼事情，會在不可預料中發生了。

&ldo;醜奴，呆站著幹嘛？還不過來給老子、啊！……&rdo;

痛苦的嘶喊，在耳邊響起，不只是醜奴，茶館裡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拍著桌子半站立起來的茶客，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他的全身，都是流淌的鮮血。他的五官，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都在出血，直直的，像條小溪，紅色的液體不斷湧出，跌落在地面，匯成一灘紅色的水漬，越變，越大。

驚恐的喊叫聲開始不斷響起，被這一幕驚駭的茶客們紛紛慘叫著逃出茶樓，瞬間原本整齊喧鬧的迎客來已經變成一片狼藉，慘澹不已。桌子已經被踩得東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