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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相思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怨懟，但很快就垂眼掩飾了眼底的情緒。相思沒能錯過她的那抹目光，怔了怔，卻回想不起來哪裡得罪了她。

難道是怨恨她提議讓她去照顧林飄飄，但是卻沒有再叫她回來?不應該吧……

飄飄透過車簾看著外面春色正好，輕聲道，&ldo;相思，外面的天氣都暖了，可是我還是覺得心冷。&rdo;

相思遲疑道，&ldo;你們……沒有可能了嗎?&rdo;

&ldo;可能?&rdo;飄飄沒有看她，只是搖搖頭，看著她的背影，相思莫名的覺得有一種悲涼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她身上一點點的消失殆盡。

哀莫大於心死吧。

相思張了張嘴，竟然想不到任何話來安慰她。

&ldo;你不用愧疚，畢竟還是我自不量力。&rdo;

一路再無話，馬車停在了松山寺門口。君長情他們出征那段時間，她也經常來這裡，許久未來，松山寺依然還是人滿為患。

她們沒想引人注目，所以穿的都很平常，五人隨著人流一起進入松山寺，跟在人流後面排隊去大堂上了香，聽了會兒法師講禪，整個過程，飄飄都表現得格外虔誠。就好像，她也是空門之人一般。

從大堂出來，有個小和尚領她們去禪房休息，剛繞過熱鬧的大堂，從飄飄身後突然伸出一條手臂，將飄飄帶走了。

&ldo;飄飄……&rdo;

才剛叫出聲，相思感覺後腦勺一陣鈍痛，然後眼前一黑，人就軟了下去沒了意識。

鼻間充斥著檀香的味道，聞著似乎還挺舒心的，耳邊傳來念念叨叨似乎是和尚念經的聲音。她似乎做了個夢，夢見飄飄被人拖到竹林裡，不知和誰產生了爭執，身上鮮血淋漓。

她猛地驚醒過來，&ldo;飄飄。&rdo;

&ldo;醒了。&rdo;頭頂傳來清冷的聲音。

入眼的是一間廂房，床頭點著檀香正冒著裊裊青煙，她記起剛才那個夢，&ldo;飄飄呢?&rdo;

&ldo;她……&rdo;

君長情遲疑道，卻半天也沒繼續，相思轉頭看著她，這才想起來問他，&ldo;你怎麼會在這裡?&rdo;

&ldo;不對，飄飄怎麼了，你剛剛那態度，是不是她出了什麼事情?&rdo;

&ldo;她沒事，就是陳羽弦有點不好。&rdo;

陳羽弦?原來那隻手是陳羽弦，她先是鬆了口氣，又突然想起來，&ldo;不是，陳羽弦找她，打暈我憑什麼?&rdo;

相思一臉義憤填膺，她明明是擔心林飄飄而已，卻君長情輕笑一聲，&ldo;打暈你的是我啊。&rdo;

&ldo;……&rdo;

君長情很快站起來，從廂房裡走出去，&ldo;外面已經亂套了。你在躺會兒，我出去了。&rdo;

&ldo;什麼亂套了?&rdo;

剛說完，君長情已經離開了，相思想起來，但是腦後的痛楚傳來，她又躺下來，感覺到薰香味道變得濃鬱了許多，她很快又沉沉睡去。

君長情一路穿過廂房，在大堂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人，來上香的香客們被圍在一起，被當成人質。

&ldo;你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嗎?&rdo;

&ldo;用不著你教我，你將帳本交到大理寺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沒有退路了，反正都要死的，還不如拖個墊背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