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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宇是個很好的少年,各樣都好,可是偏偏不是適合自己女兒的人,身份太懸殊的話,最後痛苦的還是自己的女兒而已。看著他對任惟伊關懷備至的表現,她本來是忍住想不說的,但最後還是說了出口。
任惟伊一下子便聽懂了,她眨了眨眼,喊了一句「媽媽」,後面的說話卻卡在喉嚨,半個字都沒有講出來。
她說不出甚麼,也解釋不了甚麼,媽媽說的話,她早已經想過了不止千次萬次了。她也知道她和林天宇是兩個世界的人,她也知道她再怎麼樣也無法靠近他,所以她站在原地,然而卻是林天宇一直向她走來。即使她如何回絕,他還是不斷地敲著她的門。
她不覺得委屈的,和他在一起時,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但她也不曉得,這份感情會把她牽引到哪裡。她甚至不能確定,這感情會延續到甚麼時候。
「回家吧。」任媽媽有點擔心的看了女兒幾眼,欲言又止,最後甚麼也沒有說。她很相信任惟伊的判斷力,更相信她的忍耐力,如果她真的決定了甚麼的話,恐怕她這個做母親的再說甚麼也改變不了。
兩人走過了樓梯,各自懷想著事情。到了家門口後,任媽媽開了門,一踏步,便踩了在甚麼東西上面。
她一低頭,看見了一封信。任惟伊把信拿了起來,關上了門。抱著嘗試的心態開燈,結果現在卻能開到了。
她便知道了,是那兩個男人在來這裡之前,故意關掉了她們家供電的按鈕。因為她剛剛離開家裡的時候,瞧見了兩邊鄰居的燈都還好好的,甚至還聽到電視機傳來的聲音。
任媽媽開啟了信,看了一會兒,然後又沉默的把信紙塞回信封。
「媽媽?」任惟伊輕輕地叫了一聲,她看見了媽媽失神的樣子。
她以為媽媽會和自己一樣的震驚,然而她卻沒有。好像她早已知道了一樣。
「嗯,這事媽媽會處理,你先去洗澡。」任媽媽拍了拍任惟伊的手臂道。
任惟伊卻站在原地,看著她,問:「媽媽,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還有兩個男人來家裡拍門。」
任媽媽聽了,手心冒出一陣細汗,忙問道:「那你有沒有開門?他們有沒有看見你?」
任惟伊略皺眉,答道:「沒有。可是我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是搞錯了甚麼了吧,爸爸……沒有欠錢吧。」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任媽媽眼睛左右轉了轉,然後有點嚴肅地說:「這是大人的事情,伊伊你不要管,只要好好讀書就可以了。這些事情媽媽會處理的。」
任惟伊還是不肯死心:「媽媽,你就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我想知道事實。就算是孩子,也總有一天會長大的,也總是要面對現實世界的。更何況我已經不小了,再過不夠兩年的時候就要讀大學了。你總是把我護在你的身後,那你呢?你每天都那麼累,我看著都覺得很難受。」
任惟伊停了停,再柔聲道:「媽媽,我就只想分擔你的重擔。將來不管如何,都由我來保護你。」
任媽媽被說得眼角濕潤,想了想,側過臉來,緩緩地道:「媽媽也是在你爸爸的喪禮上才知道的。你爸爸跟了林叔去賭博,還跟人借了錢,那點兒工資不夠還,便一次又一次的再借。」
在喪禮的那天,有人找了上門。給了她一些單據,說是她老公欠的錢。當下她震驚極了,一直都安守本份地工作的她,以為丈夫也跟自己一樣,但原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她想不出丈夫賭博的因由,但猜想也是為了改變生活才做的那麼一場夢。
當時她再三央求,對方答應給她半年的時間還錢。然而即使她一人打兩份工作,都很難還清那一筆鉅款。只是她工作得天昏地暗,便沒有為意還錢的寬限期已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