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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低著頭小聲道：&ldo;奶孃說，愛哭的孩子不討人喜歡，我若是個愛哭的孩子，大家就更討厭我，連額娘也會不喜歡我。&rdo;

心像被紮了一樣疼，當初所有的擔心都成了真。

&ldo;姑母，我今日是不是又惹額娘生氣了？大伯母為什麼那麼討厭我？連哥哥姐姐們也不喜歡我，是不是這裡所有的人都不喜歡我？&rdo;

三歲多的孩子本是該無憂無慮地生活，他卻要擔心這麼多不該他承受的問題，這讓我愧疚萬分。

&ldo;不會的，姑母喜歡鴻軒，姑母知道鴻軒是個好孩子。&rdo;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我懷裡蹭起來問道：&ldo;姑母真的認識我嗎？&rdo;

我笑著刮刮他的鼻子說：&ldo;是，鴻軒小的時候姑母還抱過你呢！可愛得不得了。&rdo;

&ldo;那你也曾見過鴻軒的額娘？阿瑪說她死了。&rdo;他低頭傷心地抹淚，也惹來我一陣心傷。

&ldo;小姐，二少爺回來了，在大堂等你。&rdo;

平安進來見我一臉憂傷，心下已然明白是為何，連連搖頭嘆息：&ldo;老爺跟夫人還在的時候，鴻軒少爺也算有個避風港，二老一走，二少爺又公務繁忙，顧及不得，讓府裡一些小人得逞，大夫人就是受了大少爺不是嫡子的氣，成天把身份地位掛在嘴邊，說三道四，二夫人雖是人淡如ju，可對於當初二少爺一聲不吭從外面將鴻軒少爺帶回去給她撫養，還是耿耿於懷，面對私生子即使再大度，也只能養不能愛。&rdo;

聽了平安的話，我並未去大堂，而是去了祠堂等二哥。

&ldo;見著鴻軒了？&rdo;身後傳來二哥的聲音。

&ldo;見著了。&rdo;

&ldo;怎麼在這等我，不去大堂？&rdo;他詢問道。

&ldo;有些事，在阿瑪跟額娘面前說，更合適。&rdo;我淡淡地說：&ldo;我要把鴻軒帶走。&rdo;

二哥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道：&ldo;是我沒照顧好鴻軒，才讓他受了不少委屈，我愧對阿瑪與額孃的囑託，更對不起月兒在天之靈。&rdo;

我知道他已經盡了力去保護鴻軒，只是他呆在府裡的時間實在有限，不能照顧周全。看著二哥滿臉愧疚，儘是無奈，實在不忍再責怪他。

我嘆息道：&ldo;二哥，我不是責怪你，而是要跟你商量，阿瑪額娘已經走了，你又常常不在府中，如今鴻軒跟著我才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rdo;

在我反覆的說服下，二哥終於點頭同意。

&ldo;還有一件事。&rdo;我咬咬唇，問道：&ldo;阿瑪……究竟是被誰害死的？&rdo;

&ldo;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不必再過問，否則會給完顏家帶來麻煩。&rdo;二哥避諱地說。

&ldo;我只是問問，不會拿出去亂說，況且我也有權知道。&rdo;

二哥輕撫我的肩，語重心長的模樣像極了當年的阿瑪：&ldo;政治上的事你還是別管，二哥不希望你為此事苦惱，回去好好過日子，不要被過去的事所困。&rdo;

阿瑪的死似乎成了一個忌諱，上到康熙，下到二哥，一個字也不透露給我，我雖無可奈何，卻也相信事情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ldo;額娘！&rdo;

回了院子，弘明趕緊撲到我懷裡。遠處的鴻軒靜靜坐在石凳上，看著天空發呆。

&ldo;在看什麼？&rdo;放下弘明，走到他身邊。

&ldo;阿瑪說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