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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誰都救不了我。

崔靈也失了再讀下去的耐心，放下了日記，起身欲走，我將她緊緊地錮住，別無他法，唯有一聲接一聲道：&ldo;對不起。&rdo;

她神情默然，高傲地別過了頭，一眼也不願瞧我。

我道完數聲&ldo;對不起&rdo;後，皇后才安分了下來，不再動彈。

我尋到了時機解釋，趕緊認真道：&ldo;誰叫那日你真對我起了殺意，我以為你當真不要我了，急怒攻心，失了理智，才寫下了這些東西。&rdo;

此話一出，我便知自己又錯了。

果不其然，只聽皇后冷道：&ldo;如此說來，錯還在臣妾身上了？&rdo;

前段時日，我問過堂兄。

我問他，你和姬小萌這七年來是如何做到恩愛如初的。

堂兄想了想說，陛下只需記住一點，不論自家媳婦有什麼錯，先把錯一股腦地全攬到自己的身上，此招萬用萬靈，百試不爽。

我馬上學以致用，道：&ldo;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總歸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靈兒一點錯都沒有。&rdo;

&ldo;你也知曉，人在大怒時，本就會說出些違心的蠢話。你看，我在那篇日記裡，還說自己是爛泥，還說自己不想當皇帝，這一看就知曉全是氣話，你怎能當真呢？&rdo;

&ldo;我對你的情，簡直是天地昭昭，日月可鑑，又如滔滔江水，奔騰萬裡，連綿不絕。誰要是敢說我對你的情意不真，朕就砍他們的腦袋，株他們的九族。&rdo;

崔靈聽我言辭浮誇，語氣委屈，嘴角已止不住想要往上揚。

我見事有轉機，趕緊將能說的爛話全部搬了出來，生怕少說一句，就不足以表我的誠心。

&ldo;我知曉口說無憑，靈兒，你再往後面翻翻，瞧瞧後面我哪裡敢再說半句你的壞話，字裡行間都是對你的情意。&rdo;

崔靈的臉色早已有所緩和，此刻聽我一說，將信將疑道：&ldo;當真？&rdo;

我催促道：&ldo;你翻翻看，就知曉了。&rdo;

她冷哼一聲，不情願地翻到了後面。我本以為她定會為我對她的情意所打動，豈知她的神色越發冷淡，我覺事不對勁，探頭看了兩眼，發現她正翻到，寫著我前往清北派時胡思亂想的那一頁。

我又涼了。

&ldo;可崔靈是何等人物？受到此等奇恥大辱，定會仇恨蒙心，修煉邪功，以至於走火入魔，成為一個面上賢惠、內心陰暗的惡毒女人。&rdo;

崔靈冷淡地念完後，皮笑肉不笑道：&ldo;陛下寫日記倒也算前後呼應，最起先說臣妾是&l;該死的賤女人&r;，到了後來又說臣妾是&l;惡毒女人&r;。臣妾想想也是，總歸都是一個意思，總歸臣妾就是個心頭陰暗的壞女人。按陛下的意思，若臣妾沒有遇到陛下，臣妾最終只會自作聰明，自討苦吃，落不了一個好下場。&rdo;

&ldo;不不不，靈兒若是沒遇到我，定會一帆風順、平平安安、如如意意、大吉大利、日日吃雞，遇上了我才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rdo;

此話一出，脾氣本就難以捉摸的崔靈，神色更冷。

我尋不出自己這句話有何錯處，心下更慌，無計可施之時，只能拿出壓箱底的羞人招數。

我眼珠子轉了兩轉，便流出了兩行清淚，可憐巴巴地拉著她的衣袖，帶著哭腔道：&ldo;靈兒。&rdo;

崔靈見後大驚，眼中閃過一絲憐惜，隨即又嘲弄道：&ldo;陛下數月前將臣妾算計成那樣，如今還以為臣妾又會中計？臣妾雖及不上陛下心機深沉，但尚未蠢鈍到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