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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正從頭到腳掃視著我，掃視得我極不自在。

終於他沉聲道：&ldo;免禮。&rdo;

我抬首對上了他的雙眼，此刻他的眼中藏了許多東西，複雜又耐人尋味，讓人看不出喜怒，摸不透聖意。

神秘卻無比引人著迷。

無論何時，他的這雙眼都是如此引人著迷。

很快，他移開了雙眼，對宮人道：&ldo;你們就在這外面候著，裡面不需你們伺候。&rdo;

宮人道完遵旨後，我跟在皇帝身後，入了殿。

入殿後，皇帝無言，徑直坐到了我方才坐的位置，我也不等他說賜坐，便坐到了方才雙雙坐的位置。

他端起了小桌上我喝過的那茶杯，揭開茶蓋後，見我茶杯中的茶都被喝乾了，不得已放下，隨即又端起了雙雙的茶杯，雙雙茶杯裡的茶同樣被飲完了。

皇帝嘆道：&ldo;怎麼到了你這宮裡，連杯熱茶都喝不上。&rdo;

說著他臉上非但不怒，還有了笑意。

&ldo;陛下若想用茶，臣妾馬上讓宮人上。&rdo;

&ldo;不必了，朕也不是來喝茶的。&rdo;

我問道：&ldo;那陛下是來做什麼的？&rdo;

&ldo;皇后明明知道，又何須問朕？&rdo;

我道：&ldo;臣妾知道什麼？&rdo;

說完，我的手被他給牽了過去，放進了掌心中，討好地搓弄著，接著便聽他乞求道：&ldo;原諒朕。&rdo;

我眼簾低垂，道：&ldo;陛下什麼都沒做錯。&rdo;

&ldo;朕怎麼沒錯？朕明明答應過不會再讓你這麼寂寞，可朕又故意不來看你。&rdo;

&ldo;那是陛下公務繁忙，抽不開身。&rdo;

他爭辯道：&ldo;不是，若我當真抽不開身，就不會為了氣你，故意去翻別人的牌子了。你看，我還氣你，我又錯了。&rdo;

皇帝似想起了什麼，又補充道：&ldo;不過你放心，我同她們什麼都沒做，連手都不敢碰。&rdo;

我想抽回手，可卻又捨不得離開他掌心的溫暖，我想冷麵不言，可一見到他那雙認真的眼睛，又有誰能真不言呢？

他真是太傻了，在這麼傻的人面前，再強的殺意都會漸漸地煙消雲散，再堅硬的冰山也會不自覺地融掉。

終於我心中的防線再度不爭氣地被衝破，只得服軟道：&ldo;那夜是我有錯在先，是我庸人自擾。&rdo;

說完，我把手抽了出來，想要移開坐榻上放茶和糕點的小方桌。他會意，也不叫宮人，主動把方桌移走了。方桌被移走後，我二人間便再無阻攔。

我柔聲道：&ldo;朝會聽煩了吧？&rdo;

他眼睛一亮道：&ldo;煩得很。&rdo;

我輕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他連忙把頭枕在了我的腿上，欣喜地瞧著我，靜候我的伺候。

我冷瞪了他一眼後，才伸出了手，用上了前段日子向太醫院學的手法，替他輕柔地推拿起頭來，盼能為他解解乏。

他極享受地閉上了眼睛，嘴裡還不斷道：&ldo;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rdo;

他就差把這三個字唱成小曲兒了。

我聽得煩，狠捏了一把他的俏臉，他才撇嘴收聲。

待他真安靜下來後，我便也能全神貫注地忙著手頭上的推拿揉捏，力求每個穴位都給他按準，有時一不當心，多看了兩眼他誘人的睡顏後，還是忍不住要走神。

他享受了許久後，忽然傷感道：&ldo;我那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