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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再無旁人&rdo;四個字再度強調了一件事，崔昭口中關於那夜的話語除了死者和崔詩外，再無旁人可辨其真假。

&ldo;所以不論草民說什麼，都有可能是偽證，而偽證是定不得人罪的。恕草民直言，陛下您問錯人了。&rdo;

言罷，崔昭抬首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他平靜的雙目中竟隱隱含有少年人氣盛之時的挑釁。

我有點想默默地收回玉佩了。

再談無益，我想著自己的玉佩不能白給，便拿走了崔昭的一幅字，摺疊一番後，塞在了懷裡，隨即在崔昭極為有禮的恭送下出了門。

我們三人出門後走了幾步，堂兄轉身瞧了一眼緊閉上的書房門，感嘆道：&ldo;真是個聰明的孩子。&rdo;

我道：&ldo;可惜。&rdo;

堂兄問道：&ldo;陛下可惜什麼？&rdo;

我笑道：&ldo;可惜太聰明的人都活不久。&rdo;

堂兄雙目中先是疑惑，一瞬後已是瞭然之情，嘆道：&ldo;如果一個臣子太聰明，那他興許活得更短。&rdo;

我道：&ldo;這可未必，這要看他碰上的是個什麼皇帝。如果他運勢不佳，碰上個二三流的皇帝，還不懂收斂鋒芒，那定活不長。可如果他踩了狗屎運，碰上個一流的皇帝，那情況便不一樣了。&rdo;

堂兄不語，葉非秋將眉頭皺成了一個&ldo;山&rdo;字，問道：&ldo;陛下此話何解？&rdo;

&ldo;這二三流的皇帝一無容人之量，二不精馭人之術，遇到個功高震主的，摸得透聖意的，第一反應便是殺。&rdo;

葉非秋又好奇道：&ldo;按陛下的意思，那一流的皇帝又該是什麼樣呢？&rdo;

我道：&ldo;一流的皇帝也不比二三流的好到哪兒去，同樣會怕那些功高震主的，同樣會忌憚那些擅揣聖意的，只不過他們多了個愛好。&rdo;

&ldo;什麼愛好？&rdo;

我眯起了眼睛，微笑道：&ldo;訓猛虎，馭惡狼。&rdo;

過了一會兒，葉非秋又把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說出了一句聽上去極為大逆不道的話。

&ldo;那敢問陛下，您認為您是幾流的皇帝？&rdo;

我聽後沒有怪罪他，而是大笑起來，道：&ldo;朕身在九流，心向一流。&rdo;

堂兄也笑了起來，道：&ldo;九九終會歸一。&rdo;

言罷，堂兄又抬起頭，看著我們身處的偌大崔府，問道：&ldo;可如若虎太猛訓不住，狼太惡馭不了，又當如何？&rdo;

我不答，從懷中掏出了那幅字再次認真地看了一番，隨即將其握在了掌中，暗自運功。

待宣紙成了碎末後，我給出了答案。

&ldo;那便只有殺之了。&rdo;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一至少說廢話是一流（手動滑稽）

☆、皇帝的日記：二十五殺中

當我說完&ldo;殺之&rdo;二字後，便後悔了。

因為我忽然發覺手裡頭的碎末似乎不大好處理，像我這般有公德心之人，是絕不會隨意亂扔東西的，我握著碎末正欲塞給葉非秋，讓他找個地方解決時，一位暗衛朝我們三人走了過來。

暗衛見完禮後，我便將碎末轉手給了他，皇家的暗衛同影劍衛一樣訓練有素，暗衛眉頭都沒皺一下便接了過去，隨即他告訴了我們一個大訊息。

他說，馬客招供了。

我知曉後讓堂兄和葉非秋去了關押馬客之處，聽他的供詞，而我則去了皇后暫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