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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白色輕紗的宮娥低頭端著果盤。
天君一手輕捻一顆深紫掛著水珠的葡萄,送進嘴裡。
聽著身後淺輕的嘆聲,吐出葡萄籽在一金色小盅裡。
再捻葡萄時,發現拖著果盤的宮娥已經變成了面色冷清神色無望的南極仙君。
天君依然吃葡萄,吐葡萄籽。眼裡看著悠香輕擺的滿湖蓮花。似是比蓮花還悠閒。
南極仙君的手指在託盤下不停的輕磕,只是未發出聲響。時不時的抬頭看看,心裡唸叨:「怎麼還不來。一個比一個沉得住氣。」
葡萄已經消去小半。有的宮娥趁天君不察,偷偷的打了個哈欠。
南極仙君看著湖裡的蓮花,搖頭嘆氣,神色已經從急切轉到了努力耐著性子。這半晌,天君一句話未說。他心裡開始一瓣一瓣的數著蓮花:「這一株三十五瓣…………這株二十八瓣…………這株大點的五十五瓣…………這是二十一瓣…嗯?二十一,二十一,莫司鋆為什麼對二十一情有獨鍾?」
他覺得有人拍他的肩膀,聳了一下「別打擾我,我在想事情。」
還是有人拍自己肩膀,南極仙君冷清的臉泛起一絲不悅:「什麼事,真是…」一回頭,看到眼前人,突然驚覺:「靈子君!呃,天君,天君,我失態了!」
幽昌鳥落在他手上,他才發現自己手裡的果盤已經不見,而自己的手還保持著託舉的動作。
尷尬不已,趕緊扣禮請罪:「南極請罰。」
幽昌鳥落回鏡靈子右肩,長尾三條擺盪。
天君坐在一方長凳上,吃完最後一粒葡萄,悠悠開口:「嗯,罰。」
……
等了良久,天君和鏡靈子一人吃完了一根香蕉,也沒有說要罰什麼。
南極仙君保持著扣禮的動作,開始有些耐不住性子,挑了挑眉毛。
「罰完了。說說吧。」天君突然開口。
終於讓自己說話了,可是,罰我什麼了?他懵。不過他一想到終於熬到可以說話了,心情大好,吐了口氣。這一大早就來了,眼瞅著都快午宴時分了,才等到天君這一句。
他剛要開口,天君一擺手示意他停下。
話到嘴邊,又咯噔一下嚥了回去,他使勁努力的憋著沒咳嗽出來。臉上表情簡直不要太糾結。
他看著天君閉目養神的樣子,心裡的一團氣流直直往上頂,嘴巴卻死死閉著不能語。這感覺就差憋出內傷了。
鏡靈子忍不住偷偷笑起來,被南極仙君清淺的白了一眼。
又過了一段時間,天君面前的長案上已經擺滿了佳餚,一壺清冽的果酒。
「來。坐。」天君召二人對案而坐。
「吃吧。」
「謝天君。」二人齊語。
宮娥為他們斟酒,南極仙君心思全然不在吃喝之上,壓根不知道嘴裡是什麼味。
「欲速則事不達。」天君突然一語。
「性急則心不靜。」鏡靈子也一語。
南極仙君知道他們二位這是一唱一和的說自己呢,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你得去繁水居再修煉幾百年才是。把繁水居的規訓好好參修一回。」天君語。
鏡靈子捋捋銀須:「我可不敢規教破格免考,直接入天宮任職的南極君。」
南極仙君尷尬的喝了口酒:「南極知錯了,以後定會改了這心急性躁的性格。」
天君清了清嗓子:「好在,你手下六百仙官大部分出自繁水居,那裡歸修出來的仙家子弟,都是上等仙才,耐性極佳,頭腦極清楚。不然,都像你這般求快求速,那去凡間歷劫或者還債報恩的,可體會不到什麼切心深腦的感情。」
這話說的,既是對鏡靈子的高度讚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