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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稼騫還時不時咳嗽，說：&ldo;沒事，撐到外面去還是可以的。&rdo;

邸稼騫把邸梁背了出去，邸梁這才發現這是幢別墅，有兩層，裝修得不錯，感覺像是傅嶸的品位，大方而復古。他們昨天一晚上都是在二層的臥室裡，華麗的房子並不能引起邸梁的興趣，相反他覺得噁心極了，看都不想再看。

兩個人出了門，外面深秋初冬已無法界限，氣溫一路下降，但是正午的陽光卻帶來一絲溫暖。

可是兩個人心裡都沉甸甸的。

那棟別墅獨立建在半山腰上，走在山道上，半天都沒有一輛車經過，大概非要走到山腳上，才能遇上人了。

兩個人身上的手機早就被搜走了，別墅裡通訊也全部被掐斷，邸稼騫只有背著邸梁慢慢往山下走。

誰都沒有說話，明明陽光很暖和，可邸稼騫覺得冷極了。

邸梁趴在邸稼騫的背上，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邸稼騫咳嗽一聲，小聲問：&ldo;是他們把你抓來的嗎?&rdo;

&ldo;算是吧。&rdo;邸梁不冷不熱地回答，&ldo;因為你不見了，所以一騙我就上鉤了。&rdo;

邸稼騫停住腳步，過了一會才繼續走。

他說：&ldo;我真的不想讓你牽扯進來，我以為只要我找到公司的證據，就能送傅……傅嶸上法庭，然後就算為爸爸報仇了。&rdo;

邸梁聽了，揪緊邸稼騫的衣服。

&ldo;我真的打算這事完了之後就不幹了。&rdo;他說著說著，總被咳嗽打斷，但他還要繼續說，&ldo;剛開始的時候，只是圖新鮮，圖能掙錢，我無法安於做個普通職員的生活，後來真的賺了錢，就想要更多。&rdo;

邸梁忍不住打了他一下，沙啞地說：&ldo;這是違法的。&rdo;

邸稼騫被打了一下，反而心裡舒坦了很多，他說道：&ldo;好歹我爸爸是警察，我雖然討厭警察，但是平時我也有注意。我接的案子多半是找尋企業投資財政上的漏洞，透過各種渠道收集分析商業情報。&rdo;他有點激動，&ldo;我不是為自己辯解，說白了我只是利用職能賺點外快。&rdo;

他嘆了口氣：&ldo;直到我遇上傅嶸，一切都向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我不知不覺地越挖越深，採取的手段也越來越極端。&rdo;他難過地說，&ldo;我承認我被傅嶸利用了。&rdo;

邸梁又打了他一下。

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說到底邸稼騫還只是個初出社會的毛頭小子。

&ldo;可我真的沒想過把你牽扯進來。&rdo;邸稼騫又重複了一遍同樣的話，似乎怕邸梁不相信，&ldo;真的，我知道你也一直不高興我瞞著你，可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也不想你受到傷害。&rdo;

他一直在用&ldo;真的&rdo;這個詞，他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意，他覺得小智肯定在心裡恨透他了，可這一切都不是他的初衷。

&ldo;我的辭職信都已經寫好了，可後來沒機會交上去。我本來想回來之後轉行，可是幹什麼我還沒想好，我還說跟你商量商量……啊，你還沒接受我，我那時還幻想如果我失業了，你會不會可憐我。&rdo;

他語無倫次地說著，說到最後都有些說不下去，只是一個勁地咳嗽。

&ldo;你放我下來。&rdo;邸梁還是不忍了。

邸稼騫搖搖頭，背著邸梁，把他往上託了託，接著順著山道往下走。

&ldo;後來我都沒有時間追你了，看到你因為我生病而擔心